甄妙伺候婆母半躺在床上,接过姐姐端来的汤饭要喂,林母笑着接过来:“我已经好了,我自己来就好,不用管我。书安在家就好了,去看看他们可有要帮忙的。”
甄妙不是不知道婆母的顾虑,她不愿无端端地猜忌人却也不是没有防备心,家里用来劈柴的斧子就立在墙角。
一刻钟后,查看过屋子的匠人说有几处瓦片裂了需要换新,若是需要他们今儿就能将好瓦换上。
“小娘子看……这屋子虽说有些年头了,好在没什么大毛病,修补好再住个几十年不再话下。”
几十年不敢想,但这几年却是离不得的,甄妙看了眼阴沉的天色,说不准什么时候这雨又要下了,时间耽搁不起:“那就劳烦两位大哥了,今儿可能做完?”
“小娘子放心,不用半日功夫就好。”
两个男人得了准话自去忙碌了。
甄娟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道:“万事开头难,我们初来乍到总要遇些事儿,很快就好了。”
甄妙笑了,她不觉得这会儿是熬日子,虽说眼下没找到合适的营生让人发愁,但这短短两日却让她涨了不少见识,乡间镇上觉得女子抛头露面做买卖不妥,府城却不同,女子能做的活儿不少,就像街上那家饭馆新请的师傅也是个女子,老板待人客气,工钱还给的多,足足有一两银子呢。
若是两个月后相公能考中秀才,便是姐姐所说的真正的好日子。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一天都得踏踏实实的过下去。
过去半日,房屋修补好,甄妙将一两银子递给他们,将两人送至门外,看他们消失在雨雾中才关上门。
方才修补到一半下起了雨,两人顶着风雨干活,甚至在从□□上下来脚打滑差点摔下来,甄妙被吓了一跳,赚得都是辛苦钱。
她回到屋里清点了一番身上的银钱,也只剩下七两了,姐姐出嫁要添妆,日常花销,兴许还有想不到的地方也要用银子,她眉头皱起而又慢慢松开,心里作了个决定——她想去饭馆给那位厨娘打下手。
“一个月四百五十文,还管两顿饭,做的都是家里的活,我瞧着挺好的。”
林书安放学回家就被自家娘子缠着说这事儿,这回他沉了脸色,严肃地吐出两个字:“不许?”
甄妙不满地嘟囔:“为何不许?相公是怕我回家晚了吗?咱家离大街不远,府城夜里街上也多的是人走动,不怕的。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来接我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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