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妙不解地抬头,一眼看到他一如往常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若不是看到他发红的耳尖,她怕是不会发现他此时不过是故作镇定,不忍戳穿:“怎么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娘随和喜爱你不会给你立规矩刁难你,你若……累了可多晚起,事情交给我来做。”
甄妙听他连几句话都说得一本正经,她活像个检查功课的夫子,强忍着笑说道:“我早起惯了,一到点儿就睡不着了。”
他点了点头安静地漱口洗脸,之后又出去了一下,没多久又回来,站在不远处看她做酥饼,饼鏊上刷了一层薄油,一整块圆饼摊在上面香味瞬间充满整个灶房。
甄妙余光扫到他的身影故意没开口,心里暗道这人难不成成个亲傻了不成?她原本羞涩不安不敢多话生怕惹他厌烦,不想他竟比她还笨拙。
“妙娘,喂鸡浇菜地你全都做了,还有别的事要我做吗?”他一副不做事就坐立不安的模样,外人都说娶妻是用来伺候自己的,他不这般想,老天砸给他的好运气他岂能委屈了人家?
甄妙将饼翻了个面,腾出手来转身面对他,笑道:“没什么要做的了,相公要不先回屋去看会儿书?顺便看看娘醒了吗?”
林书安看到她眼底泛青显然未睡好,暗恼自己昨夜贪欢害她这样,索性不在跟前添乱,一会儿敬母亲喝完新媳妇茶,再让她去补会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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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昨儿睡得香甜,儿子的亲事一直是她的心头大患,这块石头放下来整个身体都轻便了许多。
再看挽了妇人发髻的儿媳娇美温婉,对自己这个拖累的婆母处处精心伺候,无一处让她说嘴挑剔的,心里又喜又心酸,这么好的孩子甄大怎么舍得多次作践?
林母喝了口米粥,筷子夹起碗中被切成小块的软饼,香软好吃又易克化,显然是照顾她这个老婆子特地做的,对这个儿媳更加满意,笑着嗔了一眼自家儿子:“妙娘嫁过来我才是最享福的,入口的吃的喝的都好吃,往后终于不用再吃书安做的饭菜,娘真是打心底高兴。”
甄妙回头看了羞愧到不出声的男人,心想他一个大男人在灶房捣鼓吃的还要想法子赚钱,能不饿肚子已是万幸如何还有空去琢磨花样?
林母顿了顿,正色道:“如今你进了林家门,往后这家中大小事就由你帮着书安分担,外人言语你不必放在心上,养家是爷们的事儿,你靠本事赚的钱只管自己花销就是,书安好不容易求来的媳妇,自然是要疼着的。”
甄妙愣了下,刚要开口,被外面洪亮的嗓门给打断——
“新媳妇好大的派头,一大早还得我这个长辈亲自上门来找你给我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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