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不过十三岁,而他父亲才过世,母亲也跟着缠绵病榻,生活苦痛尽数压在他身上,他年岁才十六而已。
此后他忙于生计奔波,鲜少再遇到她,直到几年后她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娇俏女子,春光将至,她风姿动人,听闻村中无数适婚男子说起她皆春情涌动,若不是她后娘暗里放话非家境殷实之家不嫁,只怕上门求娶的媒人早已把门槛踏破。
而他亦绝了娶妻的念头,是否与她有关他也不知道。
被夜风压下去的躁动再次冲破枷锁,海浪翻涌般卷走了他仅存的理智。
生了薄茧的指腹抚上光洁饱满的额,向下滑是柳眉,杏眼,许是他的靠近吓到了她,薄如蝉翼的眼睫扑簌扑簌如羽扇,偷偷看他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红颜娇羞欲滴,惹人怜爱。
行至她柔软娇美的唇,他故意在她唇角点了点,刻意放轻的嗓音低沉又温柔:“不早了,该安置了。”
夜深露重,红烛摇曳,衣衫落地,几丝轻吟衬出一片旖旎风情。
云雨停歇时,她早已疲惫昏睡,连他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什么都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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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媳妇早起做家事孝敬公婆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规矩,甄妙因为早起做买卖一到点便醒了,倒不至于贪睡误了时辰。身边男人睡的正香,他睡姿很规矩,双手置于腹部,一夜未换过姿势。
她放轻动作强忍着浑身酸累起身穿衣裳下地,待婆母和丈夫醒来她要做好早食喂过鸡食。
甄妙蹲在陌生的灶房中看着火焰跃动,心底一片暖,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一辈子,不需为任何人委屈出卖自己,往后吃的苦受的罪都是为了这个小家。
洗漱过后天光渐亮,隔壁家也传来说话声,喂完鸡她开始熬米粥做香软可口的软饼,顺便思索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林书安一个读书人能把日子过成这般已经不易,如今有了她,家中琐碎自不用他操心。
她早起那会儿四处看了看,屋后有一块空地荒置着可惜,倒不如搭个猪圈抓两个小猪仔喂养,她少不了要上山采山货,割猪草也不过是顺带的事儿,养成了一头卖钱一头自家宰杀慢慢吃。
她打小就听说他书读得好,荒废了怪可惜,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有心去考功名,想自然好,试一试搏一搏才知前路深浅,若是不喜浮名同她一道钻谋这个买卖也成,多个人多个帮手,他们出力气挣好日子。
正胡思乱想,沉稳的脚步声在她身后站定,回头看向才睡醒的他,垂下眼帘轻声道:“你醒了?洗脸漱口的水我备好了,再过一阵早食就好。”
“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