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郡王跟着押运粮草辎重,肩扛炒米炒面装车卸车,跟着驴子跑。”
“或者故作不知道身份,让他去看守草料场?”
“还有什么吃苦受累的活?打更?”
“郡王的学识应该不差,能装作秀才。那你们说的就不合理了,应该让他管理仓库登记造册,既安全,又能杜绝贪腐。”
“你们这都不在前线,不如这样,郡王年轻力壮,又一心向往参军,就应该去伤兵营,去照顾伤兵。看看那些残肢断臂,生蛆的伤口,准保他三天就自行揭露身份,求回京。”
章楶边听边点头,但还没想好,还要见过这个人才能安排。传言不可全信。
……
林玄礼在大名府中住了几天,赶紧处理头发里出现的虱子,第一天按照掌柜的推荐全城觅食,主食、糕点、各种硬菜都吃了一边,损失了三吊钱。安排肌肉更壮的童贯跟着自己去打听军中的条条框框,如何投军。让瘦弱一点的高蜜去打听衙门里的事。
这次一去,还遇到不少也有意投军的年轻人,有些瘦而凶狠贫穷,有些稍微富裕一点,真是为了保家卫国,击败西夏而来的,有些则是穿成串儿发配来的犯人。林玄礼试图和他们聊聊天,但当地人听得懂官话却不会说,那些外地来的犯人却对这么一个明显不是一类人的少年戒心很重。终究没什么收获。
李福在沮丧了数日之后,也开始表现:“郎君可以置办一身文生公子的衣裳,这秀才去投军,大多会被高看一眼。限制少一些。”
宋代的秀才不是考取的,而是考举人时被筛下去的优秀学生,给个安慰奖。
林玄礼一摆手:“那都不要紧。我只想上阵杀敌,在此之前还想找附近的匪患试一试。童贯和高蜜配合的还不够默契,还得再练。”
童贯有点绝望,前两天住店时,偷偷从自己头发上捉了虱子扔到郡王头上,气的他哇哇怪叫,结果还是不想回宫。这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恐怕小人和他默契不来,我们俩都争先恐后的讨好您,又不是军中袍泽。哪有并肩作战的心。”
非常不幸,特意厚着脸皮问了,但军中不验明正身,只要不是女的,啥都行,兔儿爷也行,阉人也行。
倒数第二个希望也没了,只剩最后一点——到了秦州我就去求见经略相公,挑明身份。现在只好硬着头皮劝说:“哪有小股的流寇给咱们杀呢?那些占山为王的,都以百千计,人数少的早就被其他匪徒给吞并了。”
林玄礼想了想,开玩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投军之前我一定能找人练手。你们俩从我小时候就陪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能让你们因为疏于操练而回不去呢?”
童贯佯装感动。心说:只要现在往回走,根本不用操练也能活着回去。
正在这里闲扯时,高蜜回来了:“郎君,京中并未对在逃郡王下什么海捕公文,小人仔细打听了一番,半点音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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