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霜轻笑:“郅野,很少见你如此真实了,在花与面前,藏的这么深,就不怕有一天露出破绽吗?”
“你给我闭嘴!”郅野低吼道。
古寒霜将食指放在唇边,眸底张扬轻嘲:“嘘,小声点,你的女娇娥,还在休息哦。”
古寒霜高傲的走过郅野和胡迷,眼神微冷又复杂,侧首看向花与:“我很忙,不会对花与感兴趣,除非八年前的花未止起死回生。”
她离去,留下的话,耐人寻味。
变相提醒着郅野。
郅野抱着花与准备离开,胡迷拉住他的手臂:“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
“不需要考虑,花与就是花与,不是【九重阁】的花未止。”郅野挣脱开,向前走着。
“郅野!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何烬已经有足够的把握让小妹儿的神经不会受损,你在犹豫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给郅萱一个安稳吗!可现在的我们,没有资格!没有!郅野!”
不管胡迷说什么,郅野都没有停下过脚步,没有回头。
他的目标很明确,为了花与活着,他的目标也很迷茫,他不知怎样为她而活。
【雪园】……
花与躺在天蓝色床单的吊床上,郅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夜未眠。
手里的叶形吊坠不知被摩擦了多少遍,表面光滑润泽。
一滴眼泪落在上面。
哭泣无声,夜色沉静,温柔面具下的狠戾,潜藏着脆弱的灵魂。
野性的暗眸,失去了难驯的锋芒,外表的不羁,长期隐藏于温顺风雅之下。
难以估测,恶兽的獠牙究竟是被收起还是被磨平。
那抹狠戾是血色的绝唱,皮囊温雅似人间倾城意。
嚣张野性被压抑的人格,褪了原本的亮色。
复杂又纠结的灵魂与心灵斗恶,造出的产物罪恶又高贵,至洁又至恶。
那被深埋心底的天真,早已销声匿迹,化为云烟。
天光大亮,晨光破晓,无风无雨,橙色初阳。
经历宿醉的花与头痛欲裂,她见郅野脸色很差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
“郅野?”花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郅野僵硬地起身,露出笑容:“早上好,小妞儿。”
“早上好,郅野。”
《倾歌》结束,花与得以休息,准备不久后的婚礼。
而今天,她第一次得知,在南城,所谓的她父母的墓碑,只是一个衣冠冢,而真正的墓,在【九重天】内。
【九重天】内有一处很隐蔽的地方,放置着很多牌位,其中就有她父母的,也有郅飞寒和荣琅的。
像是古代府邸祠堂一般,摆放着木质牌位,金色的字,写着林翮和花柏诚的名字。
花与和郅野跪拜完父母,没有多逗留,便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