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公寓是精装,面积不大,但收拾的很温馨。
任雪非常需要钱,在经济极度拮据的情况下,搬到了一个比以往住所好了不止多少倍的地方,中间原由发人深思。
不过任何选择都是她的自由,成年人了,也理当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任雪拍拍床沿,示意他坐。
孙律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边上。
他不知道这个情况下自己能做些什么,想了想,问她:“这个有药吃吗?家里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去买。”
“没什么特效药,就只能熬着。”
这次前所未有的痛,简直有种要把命给抽走的感觉,实在太痛苦,而痛苦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记起想依靠的人。
年前到现在,那次不欢而散后就没再见过孙律,好多个深夜调出通讯录,最后犹豫片刻依旧作罢。
她想他,而这种想念在今天身体备受折磨的时候突然溃不成军,再想佯装已无可能。
借着身体抱恙的由头给孙律去了电话,没别的,只是想见他罢了。
“吃饭了吗?”孙律又问。
“没有,吃不下。”
“多少吃点吧,这里有什么食物吗?”
任雪想了想,迟疑着说:“我很少在这边开火,所以……”
“那点外卖吧,”孙律拿出手机找了家粥馆,“皮蛋瘦肉粥怎么样?”
“好。”
孙律点完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任雪看着他,说:“你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你事情解决了吗?”
“差不多了。”
孙律“嗯”了一声,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任雪正好又一波疼痛袭来,眉心紧皱,表情看过去万分痛苦。
这一天他们并没有等到外卖,因为在外卖到来前任雪身下的床单先脏了,大片鲜红的血液,止都止不住。
两人都愣住了,孙律最先反应过来,捞过外套披到她身上,拖着就要往医院去。
任雪的脸色比方才更差,表情还显露出明显的慌张,比起疼痛,她似乎更怕其他什么东西。
“我不能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她慌乱的开始挣扎,完全失了方寸。
孙律呵斥道:“这个时候还不去医院,你不要命了!”
“我不要去医院,死就死,我不要去医院!”任雪开始尖叫。
半小时后,到了最近的三院,诊断为宫外孕破裂,出血量非常大,情况非常危急,立马实施了手术。
推去手术间的路上,任雪一只胳膊挂着点滴,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看过去还算平静。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结束,被推入普通病房,双人间用布帘做分割。
孙律衣服上也带了血,还没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