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备忘录,他磨磨蹭蹭地想着要出门,还是又错过了“新娘的面纱”起航的时间。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能发现,心里的那份不甘和不情愿。
等他终于赶到码头,心里想着随便买一张临近时间的船票,也不一定必须是“新娘的面纱”,反正两岸的风景就摆在那,换那一艘船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无论如何,观光船都不可能变回那一架直升机了。
虽然心里已经很难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抱有什么期待,可真的当他到了码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码头乱哄哄的,有大群打扮甚至连肤色都各异的游客挤在一起,似乎在围观着什么,而观光船的售票窗口则全部关闭。
好不容易找了几个熟悉的亚洲面孔,正好也是国内出来旅行的旅游团成员,邹允才打听到——
早上他错过的那班“新娘的面纱”刚刚起锚就出现了一点意外,原因还没有查明公布,但好像是动力系统的问题,船身出现颠簸,被迫返航。
波克默尔语是非常小语种的存在,游客大多是语言不通的,只能依靠导游和船上部分会英文的工作人员沟通。
危急关头下,大概是这样几层转述的沟通方式出现了什么问题,游客在返程途中陷入惊慌,下船时争先恐,险些酿成踩踏事故,听说还有人受了伤。
说到底,这只是虚惊一场,不算特别严重的事故,邹允没有继续关心。
反正买船票的窗口都停了,看来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好,他转身准备重新回去民宿休息,却看到面前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庞大,甚至还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
争吵声中,似乎隐约有人讲的是英文,看来也是名游客。
邹允微微愣神。
“好像是游客的家属或者朋友什么的。”看到邹允愣在原地,热心的路人游客继续解释道:“听说是船上有人不见了,可是早上也不是每一个买票的人都上船了啊。”
说完,他还无奈地耸了耸肩,可邹允似乎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争吵声中,当地的工作人员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但随着另一个说英文的男人声音越来越大,邹允觉得这个声音无比熟悉。
他攥紧自己的裤兜,却发现药并不在里面。
这几天他懒在小乡村的民宿里,安逸平静,也许是因为时差调整好了,他连睡眠都好了不少;所以当手机的吃药闹铃响起时,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准时服药。
难道……
只是几天没有按时吃药,就已经严重到出现幻觉了吗?
这一瞬间,他觉得四肢僵硬,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冻库里,全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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