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邹先生有什么怀疑,可以去找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也就是肖飒先生问问实情,当然了,小肖先生也未必会承认。不过不要紧,肖震峰先生只是暂时受困,他一旦脱身,可以马上和你到鉴定中心,重新当面做一次父系亲缘鉴定。”
这是西装男走前说的最后一段话。
“唐堂……我该怎么办?”
很显然这件事对邹允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已经不能连贯准确的叙述整件事情的始末,只剩下破碎的哭泣。
唐堂心痛又焦急。
他不能在这时候逼问邹允,眼下的确也不是细说的时候。
他们身处的别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概是消息透露者的地盘,可眼下对方到底是敌是友,还无法判断,而身后的肖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来。
“邹允。”他强作镇定,安慰着已经哭成泪人的邹允,“无论你想要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可我……”邹允茫然无助地看着唐堂,“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啊……”
千亿商业帝国的继承人意味着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
以前穷困潦倒时,他是想要有钱,但也只是为了早些还清贷款,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他没有很强烈的金钱和物质欲,就算是跟肖飒在一起后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还是经常会穿以前的平价衣裤。
况且他也不是肖飒,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相关教育,没有什么商业头脑。
“我只是想开一家自己的画廊,画自己喜欢的画……找一个……”
找一个彼此喜欢的人,简简单单地过日子——
就像他之前见过的林森那样。
那家“画中迷途”客栈,当初还是肖飒带他去的,他曾经也幻想过,可以和肖飒过上那样的日子。
他也不知道现实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唐堂长舒一口气。
如果现在邹允现在充满恨意地求他替自己夺回一切,他或许只能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邹允可能还不知道,肖飒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完成了对肖震峰的股权侵吞,加上之前从肖震云那里继承的部分,他对震云集团的实际控股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完全掌握了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连在集团经营几十年的肖震峰都能被肖飒轻易架空,甚至送进监狱,那他一个根本就不生活在观海市的人,短期内又能做什么?
可在他面前痛苦无助的人,才是他认识的邹允,善良的,纯粹的。
“邹允,邹允你听我说。”他低下头,攥着邹允的肩膀,平时邹允的眼睛,“今天上午肖飒来找过我,他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随时都会找来。”
“他连肖震峰这样的人物都能送进监狱,如果被他知道你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