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周翰不由得想起澧兰。
“你想去英国留学吗?”
“什么?”她不明白他的意思,留学需要一大笔费用,她家里绝对负担不起。
“如果你想去英国读书,去剑桥,我来支付费用。”
“可为什么?”她很紧张,不知道他有什么图谋。
“你去帮我找一个女孩儿。”
“然后呢?让她回来?写信给你?”
“你和她一起读书,把她的情况告诉我,帮我照顾她。”
冯清扬跟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可以发电报或写信,我给你个相机,有机会拍些照片。”
“你知道那是一大笔费用。”
“嗯。”
“可是剑桥的学院我怎么能说进就进?况且今年的录取时间我已经错过。”
“我来处理,你找到她就好。”
“那么,要告诉她你在找她吗?”冯清扬忽地醍醐灌顶。
“不需要。”他顿了一下,“我不希望有男子接近她。”
“周翰,你父亲故去七年,你母亲故去十七年,都是单数,正好可以捡骨重葬。我们大家回乡一趟,请人选个吉日开棺拾骨,再延请法师禳灾祈福、追荐亡者。”周末晚饭时,陈氏说。
“嗯。”周翰差点掉下泪来,他的母亲终于不用再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了,这些年他为这跟陈氏斗争,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孩儿。他也由此理解父亲,原来拒绝别人的靠近,是因为心中有想念。他暗忖自己所欲确是父亲所愿吗?他自己百年之后只愿意怀拥澧兰长眠于地下。
一家人刚从南浔回来,仆人就请周翰到书房见陈氏。
“周翰,以后我不再理公司的事。一切你自己拿主意吧。”
“怎么?”他难以置信,她怎么突然肯放手?
陈氏垂下眼睛寻思了一会,“你想听吗?”
“嗯。”他以前也许会不屑一顾,可他现在倒愿意听一听。
“周翰,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争产,你父亲也不愿我这么做。你是长子长孙,顾家的家业理当由你来打理。”
周翰觉着很新鲜,他不信她这么想。
“可惜你这个人野心太大,报复心又强,我不得不替经国他们守着该得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