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两声,她止住了笑声,说道:“我好像有点累,先靠着睡一下,到了叫我。”
梁志渊点头,“好,你放低座椅,躺一下。”
薛棠棠于是将座椅放低了些,小心翼翼靠在座椅上,就怕弄乱了头发,弄皱了衣服。
然后她就后悔。
为什么要用睡觉这个理由停止交谈呢?直接说有个东西放购物车忘了买,然后玩手机不就好了吗?
真是……中午才睡的午觉,这哪能睡得着?
不过,她倒有点意外,没想到梁志渊会和她说这些。
内心敏感、对上门女婿身份介意的话,不应该将这些事永远藏在心里吗?就像他在主管面前装作不是第一次乘飞机一样。
看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挺坦然的。
说到底,她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程有点远,她也就意思意思躺了一下,到半路就坐起来玩手机了,梁志渊问她是不是睡不着,她“嗯”了一声,没多作回应。
整个音乐会有近两个小时,薛棠棠听得心潮澎湃,浑然忘我,而梁志渊也全程认真专注,竟比他看电影还用心。
音乐会结束,梁志渊和她说:“我听出来了,确实好听,音乐能感染和表达人的情绪,几个音符,可能让你觉得愉悦,几个音符,又可能让你觉得悲伤,听某一段,似乎在月光下散步,再听某一段,又似乎置身千军万马的战场,音乐会,大概就是一场耳朵的盛筵,情绪的极致体验。”
“对呀,听他们的音乐,就是一场情绪的极致体验,好像身临其境,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走过好多地方好些年。”薛棠棠觉得梁志渊真的聪明,这么快就弄明白了音乐和音乐会的意义。
两人站定在音乐厅外,梁志渊说道:“我们把车放在这里,坐轮渡回去吧。”
滨江之所以叫滨江,是因为它境内有一条江流穿城而过,名叫东江,这座城市因在东江之滨而得名。
以往交通不便时,过江只能坐船,后来有了跨江大桥,有了穿江隧道,坐船就显得不那么便利了,所以现在东江的轮渡大部分作用就是观光旅游,薛棠棠虽然从小生在滨江,但轮渡好像还只坐过一次。
“现在这个点还有轮渡吗?”她问。
梁志渊回答:“有,夜行东江也是一个滨江的旅游项目。”
薛棠棠想起小时候和爷爷乘轮渡的时光,不禁有些怀念,于是同意了。
两人往码头走去,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因为不是旅游季,天气也不好,所以没什么人,他们很快买了两张票,登上轮渡。
轮渡有两层,下层是全玻璃封闭式的休息区,有一排排的座位,舒服一点,而上层则是观光区,没有座位,只有一圈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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