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柔和的五官彻底不见了,女人漆黑的眼睛睁得如铜铃,嘴巴笑起来像一条缝。
她两只胳膊抬起来,十指绷着像要抓他。
杨家宇还没来得及跑,女人的手已经穿过他的胸膛,细长的指甲在里头到处捣着。
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令他惊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是我错了!道歉!我给他道歉!让我干什么都行!不要、不要啊……”
男人凄厉如野兽般的叫声,在寂静的大厦里响起。
由于过度扭曲和疼痛欲裂,一时都听不出究竟谁发出的。
女人张嘴,露出一口獠牙,她低头咬住杨家宇的肩头,死死地撕咬着。
脖子也以一种非人的角度歪曲着。
杨家宇整个人颓丧下去,手上还紧紧捏着一根烟,垂死挣扎。
……
杨家宇发出惨叫之前,大家都有点莫名的困倦。
听见惊叫响起,有经验的都压住那些害怕的新人们,让他们不要出去看。
因为看了也没用,这声音听上去太凄惨,表示人快没了,如果没点本事的贸然出去也只会被卷入其中。
孟阮躺在床上,心想大概钟臣黎他们会有所行动,她还是老老实实先看着茜茜。
这时听见女孩哑着嗓子说:“……好渴……好渴……想喝水。”
茜茜气若游丝地呻吟,她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又是什么状况。
头痛、喉咙痛,四肢也发酸发痛,肯定相当折磨。
要是平时发烧还能捂一捂被子,或者用冰袋敷额头。
但在珑阵里生病,实在凶多吉少。
孟阮想起那女人在厨房里说的,不能出门,不能下地。
可她也不能放着发烧的女孩不管。
思虑再三,孟阮还是下地去拿了杯水,扶着茜茜坐起来。
干燥的唇瓣一沾到水,就立刻渴求地饮下一大半。
孟阮:“慢点喝,不要急,这是欣婷他们带进来的矿泉水,应该没什么问题。”
茜茜喝了好几口,总算舒服不少。
孟阮安心地回到床上,正准备闭眼休息,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是谁家的小孩啊?”
女人的嗓音高高地拔起来,听的人耳朵疼。
孟阮假装没听见,继续闭眼。
“是谁家的小孩啊?是谁家的小孩啊?”
女人又反复问了几遍,声音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急躁。
“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不乖!?这么晚了不睡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