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婆子好久才带她们到一座小院,院里正堂与东西厢房一应俱全,打开屋子,一股颇有些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想必是临时征用。等月奴率先进了门,圆脸婆子却将门“哐当”一声锁住了。
冬雨大惊,急忙大喊“来人!来人!”,月奴丝毫不心慌,她今日身边跟了冬雨,冬雨身手了得,对付寻常内院女子不在话下。只不过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么个法子?
正思忖间冬雨却忽得惊叫:“姑娘,我的手脚!”她艰难的举起双手,动作缓慢:“我似乎是中了迷药!”
月奴也才察觉自己手足无力,再看桌上燃着的线香,心里陡然一惊,冬雨忙上前碾断了线香,又走到窗边去推窗户。
她推了两下,发现窗户外面是锁死的,当下将窗户纸捅破,看见外头已经落下了木头窗扇,索性用了蛮力大力推出去,她运尽全身力气,使劲儿往前推去,却不料自己先挣扎了两下,倒了过去。
月奴慌乱,趁着脑袋中仅有一丝清明,她将脑袋伸至槅扇,想从那里获取一丝新鲜空气。
忽听得“哐当”一声后窗被人轻轻推开,却有个人在她晕过去之前将她稳稳扶住。后窗涌进来的清新空气让月奴变得清醒起来,她诧异的盯着来人:“三郎?”
赵三郎此刻脸色却并不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弯下腰去,月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赵三郎横腰扛了起来,她脑袋里立刻浮现出汴河码头上那些劳力扛麻袋的景象,嘴上却丝毫未喊叫,只因为她心里觉得赵三郎并不会做出那等害人之事。
赵祐将她从后窗轻轻推了出去,外头有侍卫模样的人接应月奴,因而月奴轻轻巧巧便到了地上,赵祐自己也随之跟着跳了出来,将后窗还原样关上,月奴急道:“冬雨!——”
赵祐冷冷瞧了她一眼,还是另外那侍卫小声道:“小娘子放心,你的丫鬟被拖到床下藏起来了,外人一时寻不着。”还待要解释什么,却被赵祐又瞧了一眼,立刻住了声,悄无声息潜入院后的花木后头。
月奴不知道赵三郎为何忽得这么生气,就听得赵祐冷冷说:“怎的谁都跟着走?莫不是个傻的?”,啊原来是生气自己被坏人算计么!
难不成赵三郎是关心自己?月奴心里登时美滋滋的,大大咧咧说:“知道你是关怀我!可以后不要这么呛人咧咧,要是换成别的小娘子可是要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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