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同学家住了。”沈轻说。
“又跑出去了?”江纪封皱起了眉,“他这是没完没了?都二十的人了,动不动就耍性子,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过年的又闹,不回来不让人安生,怎么回来了还不让人安生?”
“孩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沈静在边上劝着,“你也别太责怪他了,他们年轻人都挺注重隐私的,小箫朋友多,认识几个性格怪一点的也没什么,你也别光往那处想,他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你逼太紧了孩子也烦。”
“他自己不上心,我替他多惦记着,那小子还不领情,” 江纪封冷哼一声,转头又跟沈轻说,“你哥他去谁家了,中午他表叔叔要来,让他回家来吃饭。”
“不去,不找,不知道。”沈轻面色凉凉,端着稀饭和碟子,转身走人。
“沈轻,”沈静皱眉,“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砰地一声,沈轻关上了门,没再回话。
“这孩子!”茶几桌上,沈静埋怨了句,转头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对面。
一个儿子离家出走,另一个儿子脑子不正常,江纪封心里也烦乱的紧,不过还是冲对面的女人笑了笑,温声安抚:“没事,吃饭吧。”
卧室里,沈轻坐在书桌前嚼着腊肠,顺手开了抽屉,把昨下午十块钱买的礼物袋攥成一团,扔进了纸篓。
名烟留着给他哥送人情,打火机回校赏赐给胡皓。
他爸赶走了他哥,他哥不回他消息,没人抱着他睡觉,今天心里不高兴。
饭后,江纪封出门去公园锻炼,沈静敲门叫人去厨房刷碗,她得为中午的客人准备炖肉做菜。
给手机充上了电,沈轻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跟着他妈去厨房帮忙。
“身上还有钱吗?”沈静在垃圾桶边上剥着葱,回头问了句。
挤了点儿洗洁精在油盘子上,皙白修长的手指在起泡的黄色油渍里来回搓着,沈轻低头冲了下水,“嗯”了声。
“北边那个便利店已经开了,旁边我记得是家麻辣香锅店,”沈静回菜板上切菜,交代着,“快中午的时候,你收拾完了屋子就出去吧,你爸给的钱省着点花,晚上大概七点左右他们就走了,你到时候再回来。”
“嗯。”
“要能联系上你哥,就赶紧联系,”沈静看他一眼,“你哥在你爸他们亲戚族群里什么地位你也知道,去年他不在,已经够让人家背地里笑话的了,今年回了家还不上桌见亲戚,你爸面子上更过不去。”
“嗯。”
“待会儿下楼的时候,看看楼下咱家那自行车还有气儿吗,”沈静说,“要没气了记得打个气。”
“你要骑车?”沈轻抬头看她一眼。
“期末我们班有个学生考试带了手机,被逮住了不上交,和监考老师起了冲突,第二天也没来,”沈静说,“我明天去做个家访。”
“打电话不就行了么?”
“那孩子平时挺乖的,”沈静说,“学习也好,我得过去看看,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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