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边等了一会儿,似是在想,才逐条回着:
—谁知道呢,但凡换一个人,我都懒得理,不过谁让你是江箫呢?
—既牛逼又操蛋的人,当了省状元那么风光,啧,最后还不是落魄到上我这儿来避难?
—讲真,我现在挺想落井下石扁你两脚的
—但是吧,既然叫你了声哥,我还是更服你
—心里这么觉得,你比我有能耐,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我原先无数次希望你能变得和我一样,因为我觉得我们就是一样的人,同样被世界抛弃,没人理没人爱,我俩就该一块儿作着伴堕落,一块儿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腐烂成臭蛆
—可惜你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样的人,不过现在我还挺庆幸的
江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宋鹜人如其名,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老早就知道,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才会常跟他混在一起。
江箫顿了顿,问:
—庆幸什么?
—庆幸再次听见你的声音,庆幸再次和你重逢,看到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狗样子,我才明白,我还是更希望你过得好
江箫:“……”
宋鹜:
—哥,您老人家现在还受之有愧么?
回了人个“滚”,没再理,刚准备放下手机去洗澡,江箫就收到沈轻发来的消息:
—哥,你到了吗?
—我睡在你的床上,好想你抱我
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就忍不住了。
没回,关屏去洗澡。
没人比他更清楚沈轻的性子,那人大概率会找他,尽管他跟他强调了不止一遍,他要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但没关机,沈轻不去找他当然两相安好,如果去扑了空,他需要给沈轻一个解释。
洗完澡出来,江箫躺回床上,难得惬意地伸展了下疲惫的四肢,终于有了点放松的感觉。
陌生的地方,没人搭理,不用解释,更不用去迎合谁,他要找的就是这种地方,沈轻给不了他。
关灯,闭眼,床头柜上手机又震动了下。
即将入梦,江箫懒得动。
在躺了一会儿后,空气安静,心中还是牵挂难眠。
江箫没忍住伸出来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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