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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友弟恭 抵风 2973 字 2021-11-06

但他妈除了教训他外,不太爱和他说这么多话。从前在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里,不需要那么多小心翼翼,沈轻小时候无聊了还数过,他妈一周跟他讲的话,最少的时候只有十句。

“上来扶稳”,“踩好下去”,“去开大门”,“去拿柴烧火”,“去盛饭”,“去洗脚”,“让开”,“去你爸屋自己睡”,“别偷懒”,“作业拿来给我检查检查”。

他妈下达的多数都是命令,他只需要埋头执行,或者逃跑,而不是向她表达他的想法。

九点,沈轻收拾完了屋子,沈静出来了一趟,去浴室洗了澡,换上了睡衣,顺便检查他有没有烧热水。

沈轻把沏好的热茶端给她喝,发现他妈脖子上戴了他给她买的金玉佛像挂坠。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静斜眼瞧他一眼,清清嗓,顺势问了句:“好看吗?”

“很漂亮。”沈轻点头肯定道。

空气恬静,沈静低下头,伸出手指摆弄了下挂坠。

她轻咳一声,试图掩下勾起微弧的嘴角。

沈轻偷偷瞄着她眉眼间的浅笑,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下发红的耳朵,也跟着笑了笑。

沈静没看到他在笑,再抬头仍然是那副严厉凝肃的样子,她端着水杯坐到沙发上,吩咐着身后:“去,给你哥打个电话,问他们怎么还不回家。”

沉浸在幸福欢喜中,反射弧好像就会被拉长,沈轻也迟钝,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站在沙发后面,看着他妈瘦小的背影,呆呆地“哦”了声,然后转身,准备回里屋去拿手机。

还没开门,客厅门口就响起了钥匙粗暴拧动的声音。

屋里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回头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三秒开了锁,江箫黑着脸,卷着一身刺冷的寒气和熏鼻的冲天酒气,步履生风快步进屋,硬靴哐哐的踩在木质地板上,恨不得每一脚都要跺穿楼层。

沈轻见势动动步子,喊他:“哥?”

正上着火,江箫没看他也没回,走进茶几,撒气似的重重将手里提的两箱茅台酒墩在桌上,一屁股坐上沙发,冷沉下脸,一言不发。

门口,停车晚上来几步的男人,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看地站在那里。

“纪封,”看出不对劲儿,但不敢惹身边这个霸王爷祖宗,沈静当即起身去接江纪封,问着:“怎么回事儿?”

“问他!”江纪封被人拉进门,温柔懂事的暖心人就在自己身边,一路开车马上要平静下来的心情,一听这温声细语的轻声询问,满腔怒气又蹭蹭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