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许云清低声说。
“什么?”陶立阳没听清。
许云清摇摇头,调整出一个笑容来:“没什么,我胡说的……不等谁。以后不当艺人了,用来养老也不错。”
“现在就想这个,你经纪人听见要发疯的。”陶立阳笑起来调整了一下坐姿,靠他近一些,却也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那也要和这一样的小洋房吗?”
“不。”许云清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头,“要平房,白色的外墙。不用太大,但是要有一个院子,前面要很多树。”
“什么树?”
“会开花的那种,山茶?”许云清和他碰了一下杯子,“你喜欢什么?”
“玉兰吧。”
许云清点点头,很自然地说:“那就也种上。”
“然后呢?”
“院子后面全部用来种玫瑰,不要扎篱笆,让它们随便长。正对着要有一面落地窗,坐在屋子里,一抬头就可以看到。”
“花谢了怎么办?”
许云清瞪他一眼:“谢了也是玫瑰。”
“好好好,当然是。”陶立阳纵容地点点头,“我错了,不打岔,你还想要什么,继续说。”
他们就这样乱七八糟地聊了一晚上,最后连那个尚且不存在的房子的窗帘颜色都定了下来。天将要亮的时候,才分掉最后一杯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去睡。
“云清。”卧室门关上的前一瞬间,陶立阳叫了他一声。
“什么?”许云清停住手。
陶立阳彼时在睡意和酒精下脑子也不算太清明,但他还是问了:“你的房子,用来养老的。”他说着忍不住笑,又带着一点自己都说不明的紧张,“你说,不许别人去。那么,或者,我可以去吗?……至少树是我选的。”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许云清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黑暗中,陶立阳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眼角的确是弯了一下,所以应该是一个笑容。
“嗯。”许云清看着他,“你可以来。”
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找到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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