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两人继续整理行李。
严烈这次搬得仓促,还有很多东西要买。餐具、尺寸合适的床单,以及各种。
方灼也回宿舍简单拿了两件衣服。
从超市购物回来之后,他们开始将东西装进橱柜,再登记好缺失的东西,第二天再去补足。
严烈把每个地方都空出了一半,说那是留给方灼侵占的痕迹,让她以后把东西搬进来。
“想买房子。”严烈越整理越难掩激动,豪情壮志地说,“我再攒点钱,可以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然后你就跟我结婚?”
方灼抬起头,声线没有起伏地说:“累了早点睡,明天可以清醒一点。”
严烈并不介意她的奚落,整晚上都在傻笑。
方灼整理到其中一个箱子的时候,严烈连忙抬手按住,紧张地道:“这个你不能看。”
方灼并没有非要看,将箱子还给他,看着他宝贝地塞进床底下。
等粗略地收拾好,已经接近深夜十一点了。
严烈的脚在几次搬运中不小心碰到了地,开始觉得没什么,闲下来才发现有点红肿发热。
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对痛觉的感知出现失衡,他完全不放在心上,态度依旧狂妄。拿了条毛巾去浴室洗澡,方灼则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候。
忙活了半天,方灼有点疲惫,半靠着扶手,大脑在隐约的水声中逐渐迷糊,眼皮软绵下来。
可能是严烈今天说的话戳中了方灼很久以前的弱点,她当时没表现出什么反应,可在半梦半醒的意识里,出现了些不合理的东西。
比如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缺乏安全感的人都会对房子有一种特别的渴求。方灼以前奢望过,强烈地想要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惜了解到房价后彻底放弃了。
那种梦太遥远,等她工作了才敢做。
年少轻狂的时期,方灼曾美好地计划过。单单有房子或许不够,她还贪心地想要拥有家人。
风带着通透的阳光,从落地窗里吹进来,紧紧地拥抱住他们。
美好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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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烈洗完澡出来,发现外头异常安静,推开卧室门,刚想开口喊人,看见方灼躺在沙发上似是睡着了,客厅的窗户还没关。
他赶紧去关紧玻璃窗,又回房间拿了条毯子,小心地披在方灼身上。期间那阵不大规律的脚步声都没能将方灼吵醒,看来是睡得很沉。
严烈不忍心打扰,扶着茶几坐到地上,入神地看着方灼的侧脸。
一片寂静中,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传来嗡嗡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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