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声音。
容清绝怜惜地摸摸她脸颊,将药碗递了过去。
“喝药了,阿檀。”
阿檀有些依恋地侧过头蹭他的手,而后顺从把药碗接了过去。
容清绝看着古檀捧着药碗一点点喝药。
当?年成婚的时候,古檀不愿,总是会说些难听的话语,容清绝不喜欢听,便用药让对方再说不出话来。
药性猛烈,就算后来容清绝也?后悔了,为对方解毒,古檀声音却已变得极其嘶哑难听。
容清绝讨厌瑕疵。
难听的声音不如不听。便干脆用银针封穴,将她声音又封了起来。
“阿檀,要是当初你就乖乖的,现在该多好。”
容清绝手握着心口,里面的合欢蛊有规律地跳动着。
“若你不是执意逃走,被同光阵所伤,我们之间应当?还有很多个百年……哪像而今,只可及时行欢,我都不知你死了之后,我该如何是好。”
合欢蛊种下后,子蛊便依赖母蛊而生,每隔三个月便需要融汇一次,否则子蛊会躁动发疯,折磨中蛊之人痛不欲生。
容清绝起身,吹熄了烛火。
房间陷入一片昏暗之中,他唇边多了一点笑容,转身想要回到床边,却忽然背脊一寒。
一道凛冽至极的剑气划破窗台夜色,直取他背后而来!
强大至极的剑意避无可避,远远超过了凡身六境修士的极限——容清绝几乎在一瞬之间反应过来,是宗主!
宗主为何要对他出剑?
明明他已经足够谨慎小心,甚至执法堂都没有去,就是怕容染杀害同门之事会引动宗主的怒火,烧及于他身上。
阿檀还需要他日日炼药勉强续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
思绪不过电光火石一刹之间。
但令人绝望修为压制依旧令容清绝动弹不得。
可怖的剑气擦过了脖颈,温热的血流淌了下来。
容清绝腿已软了,发疯似地打颤,却冷汗涔涔地回过神——他还没死。栖云君那一剑避开了他。
房门已经大开,幽幽的冷风吹入进来,吹得窗边黑纱飘飞。
“我从不在人背后出剑。”
“转过身。”
身后传来栖云君冷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厉鬼。
容清绝牙齿打颤,完全不敢转身,道:“宗主,不知我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竟致您亲自动手。倘若是小儿之事,确实是我教导不严,致使宗主声名受损。我可以从此与之断绝父子关系,绝不教他再进宗门一步,还请宗主恕罪。”
栖云君漠然道:“二十七年前,你在做什么。”
“我……”容清绝面色彻底煞白,他终于知道栖云君杀意从何而来。
容染那没用的废物,在秘境里耍些不入流的手段败露也便罢了,怎还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二十七年前,宗主受天劫之伤昏迷。我为宗主安危着想,将宗主秘密留在了悬壶峰中疗伤。”
栖云君道:“如此说来,你没有出过悬壶峰一步?”
容清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