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没有待在大牢里,他在侯府一定不好过。”司徒靖道,“你猜他们说他一个人直接毁了景宁侯府的家业,还是想法子推脱责任换一个继承人?”
皇帝本身就觉得那些侯爷啊伯爷的太多了,早就想收回一些爵位。有的人家是降等袭爵,等到后面很快就收回来,有的人家的爵位没有那么容易降等,那就难。
像景宁侯府这样的世代上过战场,又有军功的人家,就没有那么好处理。
“不知道。”姚锦瑟摇头,“我又不懂得政治。”
“皇帝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接把景宁侯府的人都贬为庶民,二是让景宁侯府降等袭爵,让祁煜的嫡子继承爵位。”司徒靖道,“前者,老臣们或许觉得寒心,觉得谁家都会出现不孝子,总的还是好的;后者,给了景宁侯府脸面,也让那些老臣们觉得皇帝贤明。”
“因为祁煜就只是设计皇帝,没有伤害平民百姓,手上没有那么多无辜亡魂,所以就如此?”姚锦瑟想这是主角光环吗?
“朝政没有那么简单。”司徒靖道,“这样一来,景宁侯府也将就此没落,等祁煜的嫡子长大,那个嫡子少不得被人嘲讽,也得做更多事情才能将功补过,才能得到重视。”
司徒靖想谢家一定积极促成后者,“谋杀未遂,总是能从轻审判。”
“好像是。”姚锦瑟知道后世就是如此,未遂,程度就轻了很多。
“当皇帝的,要考虑的问题多。”司徒靖道,“哪怕景宁侯府有错,可他们原本就是站在皇帝那边的。皇帝要是从重处罚,难免让人不满,其他人也对皇帝抱有怀疑心态,不敢多做其他的事情。”
“为什么说这些?”姚锦瑟疑惑,司徒靖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因为景宁侯府还会存在?”
“不,侯府是注定没了。”司徒靖道,“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祁煜注定不能继续当世子,他父亲要是明白,就是直接把他逐出家门。”
司徒靖相信景宁侯知道怎么做,景宁侯必定会放弃祁煜。
景宁侯府世代为朝廷尽忠,祖上牺牲过,浴血奋战过。
皇帝不大可能因为祁煜一个人的错,就迁怒整个景宁侯府,景宁侯府也有错,大概率是降等。要是司徒靖来处理,他也是降等,他会等着那些大臣们给景宁侯府求情,等着谢家给景宁侯府求情。
“作为上位者,考虑问题的事情总是更多。”司徒靖道,“满门忠义,祖上的牺牲,都得注意。总得给几分薄面,从此以后,他们也就不能再说祖上如何了。”
司徒靖特意跟姚锦瑟这么说,也是担心姚锦瑟觉得自己太过纵容景宁侯府,都没有直接诛灭他们的九族,也没有彻底毁了景宁侯府。
司徒靖不能只考虑自己,他要考虑大局。处罚过重,也不能说过重,就是在一些武将的心里就可能觉得过重,觉得应该念着祖上的功劳。
“夺了他们的实权,降等。”司徒靖道,“又能给一些老臣安抚,这是最合适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