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看着瞠目结舌的霍凝雪:“我不曾做什么,事实上,你亦无须同我说这些话。今日你与人为善,我自不会找你的麻烦。他日你若做出逾矩之事,我也不会心慈手软,顾念什么旧情。”
霍凝雪听到最后终于听明白了。
淑贵妃说,只要她乖乖的,一切都好办!
“臣妾如今定是一心向着娘娘的!”
霍凝雪连忙道,“当初是臣妾糊涂,但臣妾往后绝不做对娘娘不利之事。”
又见霍凝雪“表忠心”,宋棠挑眉:“且看你表现。”
霍凝雪脸上浮现笑意,连说话都变得中气十足的,应声道:“是!”
“你的心意我已知晓。”
宋棠又说,“见善阁恐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处理,你早些回去。”
说话之间她吩咐竹溪:“把小厨房今早做的海棠酥包上两份,让瑾贵嫔带回去。”复起身对霍凝雪道,“你往后也冷静一下,这般有事没事往我这儿跑,像个什么样子,玉泉宫可还有一个婉顺仪在。”
“臣妾同婉顺仪什么关系都没有。”
霍凝雪当即撇清,又压低声音道,“往后臣妾也会好好看着婉顺仪的。”
宋棠:“……”
“好了,回罢,我也要去忙旁的事了。”
竹溪将打包好的海棠酥递给霍凝雪的大宫女,又替宋棠去把人送走。回到里间,她行至宋棠身边,忍不住说:“瑾贵嫔如今待娘娘,当真恨不得掏出心窝子。”
“她不捅娄子便不错了,我可不敢指望她别的什么。”
说着,宋棠吩咐道,“把棋盘、棋子还有我的棋谱都取过来。”
竹溪应一声,又笑:“娘娘最近对琴棋书画颇感兴趣。”
宋棠看竹溪一眼,人往引枕上一靠,悠悠叹气:“闲来无事罢了。”
但她心里知道,之所以研究这些,无外乎是因为自己在琴棋书画上浑浑噩噩了十数年,旁人都晓得她不擅长。正因如此,她才趁着天冷不愿出门,多下点儿功夫,好歹……不能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下去。
是以,当裴昭出现在春禧殿时,宋棠依然一个人对着棋盘较劲。
他迈步走进里间,瞧见宋棠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眉头深皱,紧紧抿着唇,一张小脸像写满了“怎么办、怎么办”。
太过专注,以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裴昭走到罗汉床边,俯身一看,明知故问:“在做什么?”
宋棠像是一惊,反应过来,便伸出手、探过身子去护住棋盘,扭头望向裴昭:“陛下,观棋不语真君子。臣妾自己可以的,陛下千万不要开口指点臣妾。”
裴昭顺势在宋棠对面坐下。
少见宋棠对下棋感兴趣,他挑了下眉说:“和朕来一局?”
宋棠一怔,为难的看着裴昭,小心问:“陛下……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