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绣过一幅十开的送给徐老夫人贺寿用,是徐靖画的松鹤图,徐老夫人特别喜欢,特地摆在自己炕尾的箱子上,没事就看看或摸摸。
因此,这一次曾荣想利用这件绣品搭上刘公公这座桥,她才不想为王家去做嫁衣裳呢。
于韵青哪知曾荣的心思,见曾荣提出想绣炕屏,自是乐意之至,她还期待着曾荣能带给她更大的惊喜呢。
不说别的,就曾荣绣的那些荷包,镇远侯夫人一口气就挑了五组,惹得她直后悔货备少了不够卖。
确实是不够卖。
翌日上午一开张,很快就有人相中了那些荷包,基本是四组五组地买,也有买整套的,因为临近中秋,各种迎来送往都需要送到荷包,而曾荣绣的荷包不管是自用还是送人都很体面。
故而,不到三天时间就销售一空,而锦绣坊也如愿成了这次四大绣坊中秋比拼中的最大赢家,真正的名利双收。
当然,光靠这些饰物小东西并不能给绣坊带来多大的利润,于韵青看中的是绣坊名气传出去后的那些大订单,比如说镇远侯王家的挂件,镇国公李家嫡长女成亲用的全套陪嫁刺绣品,威远侯顾家的麻姑献寿的六开屏风,等等等等。
此外,这一次刘公公也从店里拿了不少东西走,同时还把过年要用的部分东西提前预定了。
当然,这些曾荣就无从得知了。
这两天,她一直在琢磨两件事,其一是这幅炕屏她绣什么花色,自己画了好几幅飞鹤图都不太满意;其二,中秋节快到了,她该去一趟徐府,一来是送份节礼,二来是想去还那欠下的二十两银子。
尽管曾荣清楚,这银子老夫人必不会收,可当时她言明是要借,所以她必须还,这事关一个人的品格,至于接受不接受,那是对方的事情。
如今节礼和银子她早就备好了,就是一直拖着不大想去,怕见到徐靖又想见到徐靖。
自从上次赵妈妈抓到徐靖陪曾华几个荡秋千后,徐靖这些日子都没有再过来,想必是杨氏看得紧。
曾荣知道,不仅是杨氏,就连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也对徐靖寄予厚望,徐扶善当年是状元郎入仕,徐靖的父亲徐鸿也是二甲出身,到徐靖这一代,要想保住徐家的富贵,还得走科举。
而徐靖是徐家的嫡长孙,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自小就被悉心栽培,小小年纪便成为这些世家子弟的楷模,这样的人杨氏怎么会允许他往曾荣曾华身边靠近呢?
可一个大中秋节,曾荣姐妹不出现似乎也不合情理,因此,思前想后的,曾荣还是带着曾华进了徐府。
还好,她是被直接带进老夫人的积善堂,彼时徐老夫人刚用过膳,正和这些小辈们说笑取乐,听到曾荣求见,着实也有几分欢喜,忙命人领进来。
曾荣拉着曾华先磕了个头,继而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交给紫苏送到老夫人手里。
徐老夫人显然忘了曾荣曾向她说过的那句话,那后二十两银子算是她借的,之前的那二十两就当是徐家还她们姐妹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