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曾荣做事全凭自己兴致,太过随心所欲,所以于韵青不敢太重用她,更不想自己忙了这么久最后为她做了嫁衣裳。
“于掌柜谬赞了,和您比,我还差得远呢。”曾荣做惶恐状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你这是来交货的?”于掌柜伸手从曾荣手里取出两条丝帕。
这次曾荣绣的丝帕比较杂,什么花样都有,有的有题诗,有的没有,倒是真应了于掌柜对她的评价,随心所欲,想绣就绣,不想绣就不绣。
“走,回去好好跟你算算。”于韵青发现这批丝帕不乏好货,需要分档定价,便带头往外走。
进了东厢房,于韵青把这些丝帕全部接了过去一枚一枚地细看起来,曾荣坐在她对面耐心地等着。
约摸有两柱香时间,于韵青把这二十八条丝帕分类记好收好,最后又翻看了下之前的数据,默算了一下,看向曾荣笑道:“恭喜你,照你这挣钱速度,估计用不了两年就能在京城买个小院子了。”
“全仗于掌柜提携。”曾荣做了个抱拳礼。
“这话就远了,这几个月,你……”于韵青话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侍女的声音,说是镇远侯夫人带着她的两位小姐来了。
于韵青一听镇远侯夫人,忙起身出去了。
也亏得于韵青着急,这才没有发现坐在她对面的曾荣听到“镇远侯夫人”几个字也突然一下变了脸色,煞白煞白的,浑身竟似哆嗦起来。
曾荣这一刻脑子里倒还清醒,知道提醒自己不要太过激动,也知道提醒自己赶紧离开,因为通常情形下,于掌柜会把她认为重要的客人带到东厢房来一边品茶一边挑选绣品,若她继续留在这里,不但会妨碍到于掌柜,也会在王家人面前失了礼数,更重要的是,她没法平静地面对王楚楚。
只是这一刻曾荣也不知怎么了,身子发软,好容易爬下了罗汉塌,两腿又打颤了。
正两手握拳极力想要自己平心静气时,阿梅突然进来了,见曾荣扶着罗汉塌,面色苍白,也顾不得别的,忙上来扶住了她。
曾荣没等对方相问,主动说道:“不好意思,我突然一下肚子疼,你扶我去一趟后面的茅坑。”
阿梅不疑有他,果断地连扶带拽地把曾荣带出了东厢房,进了后罩房的游廊,曾荣感觉自己好多了,谢绝了阿梅,自己一个人进了茅房。
待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曾荣才出了茅房。
谁知很是不巧,曾荣刚一拐到工坊的廊下时,正好瞥见于韵青躬身领着一位身穿耦合色褙子的贵妇人从大厅出来,身后跟着一堆的丫鬟仆妇,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尽管此时的王楚楚和成年后的王楚楚有较大的差别,可曾荣仍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王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