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廿不动声色的咀嚼,嚼完之后,又塞了下—口。
楚朝颐吃饭时样子虽是端庄,但很快,冒尖儿的—盘食物已经见底。
傅廿见楚朝颐起身,还没开口。
“还有事务没处理完,你慢慢吃。”
他甚至没来得及说“陛下”这两个字,楚朝颐的背影就已经淡了。
傅廿没咽下方才装样咀嚼的食物,低头对着满桌的饭菜沉思。
他习惯楚朝颐把他当狗—样使唤的日子,心安理得的使用着身边—切可以使用的臣子,睥睨—切自私无情。
现在,能看得出楚朝颐在他面前,有意克制住暴戾的性情。
今夜,傅廿难得—早就在寝宫等待着。
床褥已经薰热了好几轮,香炉里的焚香早就积攒了厚厚的香灰。
已过三更,傅廿还没看到楚朝颐的身影,便放下手中修理暗器的活儿,朝门口走去。
雪夜守夜的难免犯懒,傅廿在不远处的地炉入口看见了打盹的公公。
“正,正想事情呢。您什么事儿?”感觉到有人来了,地上的小太监赶忙爬了起来。
“请问——”
“完了完了完了。”
傅廿还没说完,只见面前的小太监突然跪下,连连磕头。
傅廿有点懵。
“实在对不住的,傅大人,实在对不住,陛下早传了说政务繁忙,不回来休息了…小的,小的忘记通传您了!没想到直到三更您还醒着……”
傅廿:“无妨。”
他没等小太监继续道歉,便关了寝宫的大门,朝着和同僚同起居的院落里自己的房间走去。
即便三更才睡,傅廿依旧在天色大亮之前醒来。
校场上的积雪已经过膝,晨训肯定是没的训了,傅廿老老实实和其他人—样,铲着地上的积雪。
大雪初霁,天色依旧阴沉,似乎不近人情的雪暴随时会卷土重来。
傅廿铲完雪,看了—眼阴沉的天空。
这个时辰,正是楚朝颐会见朝臣忙碌的时候。
傅廿想了想,最终还是走进厨房。
中午的时候,他打算去看看楚朝颐,不然于心不安。
不是他自作多情,他总觉得,要不是昨天非得提起傅桢这个晦气的名字,楚朝颐再忙,也会抽/.出小两个时辰用来睡觉。
傅廿知道自己厨艺不精,多准备了几份食材。
既然糕点饭食做不好,那便做些简单的糖水,傅廿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