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写着,一边猜测傅桢的具体情况,思索着方才探子进来报告的内容。
“这样握笔。”
还没写两个字,傅廿又听见不远处的声音开口。
“不要抓着笔杆,这样,看这儿。”
他抬头,看见楚朝颐正拿着一杆干净的毛笔,替他示范。
傅廿别扭的试图照做,使劲儿的试图用这种握笔姿势控制住笔杆。
“啪”的一声,笔杆断了。
他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赶忙伏在地上捡起来断掉的笔杆。
这时,头顶似乎传来一声轻笑。
楚朝颐……笑了?
傅廿悄悄抬眼,正好看见灯光明暗的交界,落在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没未这幅罕见之景发怔,随着灯芯摇曳,再次定睛的时候,那张惊艳的面容已经恢复以往的冷淡,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到四更天,傅廿又一次听见探子进来和楚朝颐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就见楚朝颐从桌案边站了起来,疾步向外走去。
等人走后,傅廿就搁下了笔,伸了伸长期蜷缩的身躯,低头悄悄打了个哈欠。
“连侍卫,陛下说您可以回去休息了。”哈欠还没打完,傅廿就听见身侧太监的声音幽幽响起。
听到这句话,傅廿瞬间精神。赶忙站起来,道了谢之后就准备往外走。
休息是不可能的,现下天已泛白,等宫门打开的时候,还是得找机会溜出去,看看傅桢的情况。
如若真是傅桢替他承蛊,发病只靠那么一点药物缓解,肯定是挺不过去的。
走到御书房门口,一只脚刚迈出去,公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连侍卫,这个是您的。”
“什么?”傅廿回头,发现是一个小小的竹筒。
“某位大人的鹰隼趁夜入宫,被守夜的侍卫射杀。陛下示意将这鹰隼埋了,可是埋葬之前,在它的喙中发现了这个信筒……应当是您的东西。”
鹰隼……
傅廿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傅桢传进来的东西。
他没敢接,“给属下?是不是弄错了?属下在京中举目无亲……”
“已经给陛下过目,陛下看见竹筒后,说:这应当是某位大人试图给您的东西。”公公说话的时候,双手还是呈着那个竹筒,“陛下还说,希望您能以此为戒,如若再和外臣私通,就不是在御书房关上一天一夜这么轻。还有,让您后日去承元殿领事处领罚。”
傅廿:……
他没再说话,一把夺过那个竹筒,拆开来看。
【翌日离京北上,为期半月,身体暂安,身怀之毒实为——】后半张纸条,能看得出人为撕毁的痕迹。
傅廿赶忙反面,纸条背后空白一片,并未写字。
身怀之毒实为…什么?
怎么最关键的时候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