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为了掩饰,他干脆把奏本放下,右手拿了笔,准备批注。
“出宫了,对吧?”
楚朝颐装作听不见,继续批着奏折。
但写出的字远不如以前那么苍劲有力,笔都是飘的。
“别不说话!”小皇叔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许焦急。
“不敢。出宫免不了惹皇叔生气。”楚朝颐刻意回避了问题的关键。
“……”
楚朝颐也没再说话。
只有他的小皇叔敢和他提这个问题,楚朝颐分得清好歹,知道对方用心良苦。
但不妨碍他每次装聋作哑选择回避。
又批了一会儿奏折,有一处地方,楚朝颐刚想问问小皇叔的建议,结果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说实话楚朝颐松了口气。
确认小皇叔走了以后,楚朝颐才摸出来贴身佩戴的竹制腰牌。
这种腰牌是他身边每一个影卫随身携带的证明。
他看了看腰牌上的字,刻的是傅廿的名字,上面还有已经渗入在腰牌里洗刷不干净的血污。
呆滞的看了好一会儿,楚朝颐才把腰牌收回贴着心口的位置,开口叫了李公公进来。
“老奴在,陛下您有什么事?”
“之前做的那张轮椅,赐给今日那个连姓的人。就是今日熙王那边出事儿的那个。”楚朝颐淡淡的命令道。
李公公迟疑一会儿,再三确认道,“可是陛下,那张轮椅,是曾经您给——”
“阿廿至死都不肯碰那张轮椅,宁可在地上……”楚朝颐说到这儿,欲言又止,写字的手也停顿了一下,“总而言之算不上他的东西。是朕一厢情愿替他做的,想到有这个一个物件就心烦,赶紧送出去。”
“是。”
“对了,他什么时候醒了通报我一声。”
“人现在就醒着呢,刚服过药。不过太医说……”
“太医说什么。”楚朝颐顺口问道。
李公公:“太医说脉象来看,他不是……”
“他当然不是。”楚朝颐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句,“要是太医只说了这句就不用通报了,下去歇着。”
“回陛下,不止这句……”李公公说到这儿,有点难以启齿,“刚才包扎换药的时候,那个连氏,是千真万确的男儿身。但从脉象上来看,有几条脉络,是只有女子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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