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颐听到这儿,不禁蹙眉,“过来,说详细点。”
紧接着,楚朝颐一面耐心的听着李公公的话,一面频频蹙眉。
且一次蹙眉的深度比一次深。
到最后,眉目几乎拧成一团。
“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你可确定方才检查清楚了?”
“千真万确,这么多年来宫里送进来的太监宫女那么多,老奴不可能认错的。虽然太医说那几条脉络很浅,不仔细摸几乎探不到,但的确是存在的。”
楚朝颐沉思了一会儿,“那就别管他伤势怎么样,随便收拾一间宫苑给他养伤,别在偏殿住了。现在马上抬走。”
说完,楚朝颐见李公公没反应,“抬走。”
“是。”李公公一头雾水的进来一头雾水的出去,心说这是真的捉摸不透。
见李公公走了后,楚朝颐在又一次摸出来那块儿沾血的腰牌,对着腰牌小声念叨着,“阿廿。之前有人亲近我就会生气,如若是女子,就会加倍生气。不管太医有没有弄错,我先让他连夜搬走,刚才念及他的伤让他暂居偏殿是我的错。现在我已经让他远离我了,我做的对吧,阿廿?”
第8章
傅廿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天这么一出,也算暂时能睡个安稳觉。
包扎好伤口,他就半坐着,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眠。
结果刚没睡着,傅廿就被几个面生的小公公喊醒,不由分说被抬出了承元殿。
冷风一吹,傅廿一下就清醒了。
傅廿知道承元殿的确不方便留外人,毕竟陛下起居,商议政务都在这儿,能允许他在这儿包扎已经算是大恩大德。可今日有伤在身,被抬来抬去说不疼是假。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傅廿依旧疼的直蹙眉。
早知道这么容易骗过去,就少捅两下,也免得受罪。
马车刚停,傅廿还没来得及拽开卷帘,就听见外面有声音。
“到了,陛下说了,让您先暂居在这问梅堂。问梅堂离太医院近,再一个也安静,适合养伤。”
“对了,小的姓高。您在宫里暂居的这段时间,由小的照顾您。”
“有劳。”
宫里许多冷清的宫苑以前傅廿并不怎么走动。
不过问梅堂他倒是有些印象。楚朝颐尚未婚娶的时候,若是有需要留宿的亲王及其家眷,都会安排在问梅堂和附近的几处宫苑。
傅廿进屋的时候炭盆已经烧好,床褥干燥温暖且柔软。
只是刚才冷风一吹,傅廿已经彻底清醒,现在坐在床榻上,毫无睡意,就这么低着头,看着断肢上透着血色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