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融化在了李伯欣狂热的野望中。
……
父女的这次见面,终是未能说服彼此。
越荷靠在马车壁上,无意识地抓着空落落的手腕。
那里原有一只羊脂玉的镯子,她与母亲泣别时,碰见由下人抱着的、大哭不止的小女儿李寄,便脱了下来送给她——是不疑仅剩的骨血。
越荷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傅北便坐在她身侧,目光里带着关怀,只她现在实在无力回应了。
“伯父……依然不肯认你么?”那声音里藏着些无力,似在恨自己无力相帮。
越荷攥着胸口的半只小铜马未语。
成国公自负骄狂,以砸碎世道为言。可是他的心底,也掺杂了野心欲|望。正因为此,对着还魂的女儿,他才会有愧。才会不肯接纳血脉的链接,不愿与越荷相认。
这样他便是疾言厉色地喝退了理贵妃,而不是赶走了大女儿。
这层遮羞布,谁人不识心知肚明。
“也许他是不愿我牵扯入此事。”她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事实上,若李家真的出事,越荷又怎么可能忍住坐视不理?那是李月河最后的两位至亲了。
傅北忍了又忍,仍是道:“月儿……”
“什么?”她的眼皮已浮肿起来,憔悴惊人。
他想要问,问她之前在李夫人面前提起苏合真时,那种温柔悲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但傅北全然咽了下去,他只道:“你不希望李伯父做那样的事情,对么?”
那双眼睛,再度流出了泪水。
“是啊。”越荷喃喃道,“你说,和平这样好,为何他们都不肯顾惜呢?”
她应是疲极,倚在马车壁上,渐渐有些睡去。
而傅北隔着轿帘,默然听着外头街上的车语马喧、市井巷子里的人间烟火。
他的袍角被搓皱了,又松松散开。
望向月河:他们所思所想,从来一致。
玉白的手在袖子里,终又攥紧了一片冰凉。
第195章 暗潮涌动 成国公反了!李伯欣造反了!……
越荷回到宫中, 无惊无险。
理贵妃面色颇为苍白。旁人看了,只以为她在为明怀贵妃李玉河悲伤。可是只有姚黄,她最最贴心、最最忠诚的侍女姚黄, 见她的那刻, 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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