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荷入宫三年,最初不过是从六品的贵人,即便有宠有子,封到昭仪已经算是快了。更遑论江承光还打算给她封妃。思来想去,不太妥当。
便道:“只是妃位确实重了些,臣妾怕受不住。”
她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测。
若是将妃位视作终点,没有短短三年就提拔她做妃子的道理。
除非,在江承光心里,妃位并非是终点,那……
“朕既然给了,你定受得住。”江承光却不许她退却。他心里本是有考量的,如今见越荷离那位置更近了些,都忍不住有些欢愉,“回头孩子长成了,你也可学些宫务。”
总不至于一个人待着无趣。
越荷情知皇帝不愿再听她推辞,而若能沾手宫务,对她的过去将来,都有益处。遂柔和地答道:“好,臣妾听圣上的。”
江承光便又笑了。他今晨似乎心情不错,整个人的状态都舒展,颇有些懒洋洋的。
皇帝素来严于律己,很少能见到这般姿态。他道:“难得清闲。你再休憩会子,回头咱们去太液湖走走。都八月天了,昨日还见些残荷的,再晚便看不成了。”
提到太液湖,越荷便想起侧旁的未央宫,那是苏合真的居所。
前世关系好时,她是常常往那边去的,太液湖的景致也不知赏过多少回。
“金贵姬又写了一句诗,是叫‘留得残荷听雨声’。朕听了,意境很好。可惜诗没做全,要她补起来,她推说在想,实在……”
这样的日子,伴着絮絮地说话,好似也是很宁和的。
两人消磨了这些光阴,又起身用膳,逗弄了会儿喜鹊儿。江承光兴致颇高,越荷正含笑应答着,忽闻外间有喧闹之声。
皇帝已然皱起了眉头,而越荷固知姚黄之端肃,有她在外面守着,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吵起来,必然是出了大事。扬声唤道:“什么事,进来讲。”
须臾,掩起的门扉被匆匆推开。
进来的却不止是姚黄——宁妃的贴身侍女泽兰跟在后头。她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惊恐之色,整个人都似在发抖。越荷见了,心中便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出了什么事?”她急声问道。
便见泽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声涌了出来:
“二皇子、二皇子不好了!”
……
皇帝立即赶往长秋宫,越荷不敢逾制,稍稍落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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