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露愤色,琼英切齿道:“有人在背后害娘娘!”
便见玉河拔出了发里的簪子,狠掷于地!
“哼,什么锉刀?要使什么锉刀?谁宫里还没几件锋利些的首饰么!本宫的父亲是堂堂将军,如何要往他处寻锉刀,这般拙劣!”她怒道,“我分明让人用的是个金梳子!”
那梳子是她珍宝里的一把,本身并不锋利,上面却有几朵坚韧的花,边缘可做切割之用。
东西是拿给沈婕妤了,她用后也还回来了,本是天衣无缝。
如今看来,要么沈婕妤也被下头人骗了,要么是沈婕妤本人叛了。
“沈婕妤使人递话,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琼华道,“还嘱咐娘娘万事小心。”
玉河笑道:“你信她的话么?”
琼华不言,琼英道:“信与不信,终归要娘娘来断。倒是理昭仪有心了,奴婢得到消息是,她现下忽然病了,为此内监们查探的进度也要拖延。”
玉河又缓缓叹了一声,忽然问:“你们说,她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琼华茫然道:“这奴婢怎么知道?想来,人心本是互相体恤。娘娘待理昭仪便很好。从前,奴婢们其实并不能明白娘娘为何那般喜爱理昭仪的……想她那里也是一样。”
玉河眼中有什么闪了闪,但她掩去失望之色,转而提起正事,细细考量。
“无论是沈婕妤害我,还是旁人,左不过从三件事上来。”
“王女匠、金线和锉刀。”说到“锉刀”二字,玉河终究难掩怒色,“这事最重!夹带利器,罪名何其歹毒?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甩了开去……”
“旁人若做好打算陷我,必然已经伪造证据。为今之计,你们二人需得把宫室门户看牢,万万不可有串联之事!”李玉河发号施令,“王女匠是沈婕妤寻的,金线也是交托给她的。最坏的情况,这两桩里也有后手等着咱们。”
“但是无论如何,罪名都不会重过夹带利器!”
她深深吸一口气:
“洛微言出事那天,我便觉得不对,当时你们还说是巧合,说是老天收她……可我分明只是要她伤个手,最后再抖出她对我下毒。为什么偏偏就是冲着她的头脸去的?”
“设若没有那白姓宫女拼死阻挡,我今日岂不是还要背上她的命!”
“白术——是姐姐身边的瑞香。她叛了姐姐却肯为洛微言而死……其实若真能夺了洛微言一条命,为姐姐复仇,也罢了。”玉河神色一厉,“可既然是如今的局面,我便不得不奋力挣命!”
她道:“理昭仪处,已尽力为咱们争取时间了,咱们自己便绝不可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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