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等,尽皆听从娘娘吩咐!愿为娘娘效力!”
“派人去向沈婕妤问清楚她联络王女匠的来龙去脉,再排查长信宫一切可疑之人——抢在旁人拿出证据、给我定罪之前,咱们至少要翻回一局来!”
……
“如今有人盯着,既然不能联络,便只好看我与玉河的默契如何了。”越荷叹道。
……
理昭仪病倒,是在窥星阁事发后的第三日。
不到晚间,消息已传遍了全宫。
有人以为她是装病推卸,也有人以为她出自李贵妃授意。上门探望、言语试探,层出不穷……好在江承光来看望时,恰好撞上。
皇帝当下便发了一场脾气,说:“昭仪病着,你们还要搅扰!不见三皇子哭了么!”
这才将人都赶走。
越荷连日设法食些笋,身上红疹便消了又生、生了又消,整个人也常常借故昏睡。
这回,江承光倒肯听人劝,也不再往里间来了。只是他在屏风外面踱步,不住叹气,似胸中颇有抑郁难言之事,又似怀些纠结期望。但最后,他也只是隔着屏风道:
“阿越,你庭前的牡丹开了许多。雍容锦簇,煞是好看。”
那声音模糊,带着疲惫反复:“等你痊愈,朕与你同赏。”
越荷这一病,的确错过了牡丹盛放。
她咳嗽两声,虚弱无力道:“多谢圣上挂怀,臣妾身子不碍的。只是耽误了宫里的大事。如今,有没有新的裁断?”
新的裁断自然是难有的。可也快了。
越荷虽借病拖了几个日子,也刻意延缓了内监们追查的进度。
然而,更多的线索还是在不断地浮出水面——
据说,王女匠处搜检出来的金线,经追查对比,极似宁妃处失窃的那根。
据说,那把细小的锉刀,同样来自于掌营造百役的尚工局。可是所谓“六尚”,除尚食局之外,其余五者的位置,并不在内宫之中。
锉刀若出自尚工局,能入内宫,必是使了手段瞒天过海。
而事发前几日的值班侍卫、出门人等,亦在一一排查之中……
如此种种,未出意料,并不需多提。可是到了越荷病倒的第五日,也即事发后的第七天,有个她竭力压了许久的消息,终是传了出去:
王女匠悬梁自尽,本就疑点重重。她的家世背景,这几日也被查了个透彻。
家人安好在京城,并无矛盾。王女匠本人言辞灵巧,在宫中有不少如红妹一般的朋友,但也没有特别要好、形影不离的……财帛也许可以诱人犯事,但如何使人甘心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