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荷问了,那些内监中有会武的、会医的,更有个官职不低、能叫巡防侍卫答话的。心下便明了,看来皇帝这次是真的想要一个结果。
毕竟,昨日确认过了,桌脚疑似被锉刀锯断一事时,不止皇帝,便是连她自己都惊了一回!
金线还可说是夹带,如锉刀之物,究竟是怎么弄进来的?……像这样的刀类,后宫中绝不该有。便是有一二处需用的,也都审慎保管。否则宫妃能弄到刀具,岂不天下大乱!
越荷询问过后,见这些内监都各有所长,显然也指向了明确的任务。便交代了几句,打法他们各自去办事。自己坐了片刻,起身去了永信宫,准备找洛昭仪与金贵姬再问一问。
但这显然也是问不出结果的。
洛昭仪虽然受伤,伤在右手,她本人一直神智分明,该说的昨日都说了。金贵姬如今冷静下来,人有条理了许多,但也找不出新的疑点。
越荷这一次只能是无功而返。
只是临别之前,洛微言笑容似有深意:“理昭仪如今操劳,只不知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当时越荷答:“真相便是真相,何谈想不想要。洛昭仪这样说,莫非是心里有了猜测么?”
“我能有什么猜测?”洛微言摇了摇头,笑容更大,“本宫倒是很想知道,究竟什么人如此歹毒,欲置本宫于死地。如今,只看理昭仪的了。”
越荷辞别而去。
午后那些内监回来了几个,越荷听他们回报,是去查了那王女匠的出身、交友。令人意外的是,王女匠并不是什么孤女。她有父有母,且都在京城安置,近日也无财宝入账。
被抓住关押的那刻,王家夫妇都恐惧极了,却根本不晓得女儿在宫里做了什么事。
王女匠自缢干净利落,竟然不是因为亲人受胁……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使她抛弃生命,犯下这样一桩大罪?
议了一下午,仍是没有多少结果。侍卫处在按着排班排查,越荷不便去见,也只好等待。
桑葚倒是寻了个由头,去了玉河处。只是她虽在那里磨蹭许久,玉河的宫人却只是随意闲谈,没有任何交代托付之意。桑葚也只得失望而归。
想来,这一日,也难有大的收获了。
可是到了晚间,江承光来到九华殿里,好生安慰了一番越荷,对她说一时无结果也不必忧惧后……躺在这位帝王的身边,越荷辗转反侧至天明,终于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霎时间,她惊出一身冷汗。
而此时,已是事发的第三日。越荷按捺焦急,伺候着江承光更衣。送了皇帝上朝后,她即刻前往承晖殿求见玉河,而玉河不肯见。
站在承晖殿前,越荷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寒意在攀援而上。
“娘娘,您这是……”桑葚不明所以,又分外忧虑。
“我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想破了脑袋,也不确定是谁做了这件事、又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越荷喃喃道,“可是换个角度呢?假如我是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