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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刻钟,伊绵都快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不太熟悉的男人声音。
她以为是太医,不理会,过了一会儿又觉声音不对,转身一看,才发现是霍时禹。
男子坐在圆桌前,笑意吟吟。
伊绵用被子将自己遮掩好,瓮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太子殿下请我来的。”
伊绵闷闷道,“噢。”
太子真是知礼,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便走了,转眼却将别的男人塞进她房里。
“听说你不喝药,也不吃饭。”男人柔声问,脸上仍是带着笑意。
伊绵忽然觉得躁得慌。在宁之肃面前耍小脾气是一回事,但若是其他人面前,她还是希望保持一个成熟的形象。
于是否认道,“没有。”
霍时禹眼睛瞟向她床侧还未撤走的碗碟,耸耸肩。
伊绵又侧过身去,道,“你走吧。”
“脾气这么坏可是要被惩罚的。”
伊绵才不管呢,她在太子府横行霸道惯了,虽说上头还有太子在,但是真的发起脾气来,那男人也拿她不好办。
伊绵想到这个,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转晴了些许。她没有意识霍时禹渐渐靠近床边,打量她缩在被窝中的身影许久。
然后,男子伸出食指,冷不丁放在了女子耳后。
“嘶——”伊绵被凉意惊得叫出声。男子才进屋,体温又低,与屋内暖烘烘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你!”
“这就是惩罚。”男人慢条斯理,那根作恶的食指也未收回。
若是宁之肃,伊绵此刻定要咬上去。但若是别人,她便只会怂得藏起来。
霍时禹眸光黯下来。
伊绵对着不同的人,明显不同的反应。对他,保持距离的成分更多。
男子看了床侧的碗碟一眼,听丫鬟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连药饮也是昏迷时硬灌的。
霍时禹道,“想不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伊绵嗖地转过身。霍时禹见她突然跟兔子一样灵敏,想笑,又怕惹到她哄不好,于是抑制住唇角的上扬。
他问,“你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记得事情的?后面的,也许我能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伊绵坐起来,顾不得衣衫单薄,只拥着被子,说了一通。
男子心思飘忽,见她病容苍白,仍是姿色娇丽,乌发披散开来,娇柔柳腰掩在稍显宽大的短衫下,甚至能够空气中独属于她的一份香气。
霍时禹突然就不羡慕太子了。天天在她跟前,忍得该多难受。同为男人,怎会察觉不出太子眼底的欲念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