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本命蛊怎么乱蜇人。”
“它乐意。”
两人悠闲地你嘲我讽,全然不将追兵当一回事儿。
钟小石默不作声地听着,忽然想起了何垂衣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我只把你当做救命恩人,只把你对我的好当做施舍而不是报恩,或许这样,我才会把你当成对等的男人看待。”
对等的男人?只有漠竹才是吗?
所以何垂衣可以信赖他、为他生气、和他打闹,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在何垂衣眼里,都是个报恩的人。
他所知道的何垂衣,在谁的身边会像现在一样轻松、肆意,畅所欲言?
在皇帝身边,何垂衣都不曾这样过。
身后追兵紧追不舍,三人的步子也跟着快了起来。
就在这时,钟小石忽然停下,对二人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
何垂衣眉头一皱,“分头行动?”
漠竹也跟着看了过去,“怎么个分头行动法儿?”
钟小石神情凝重起来,头头是道地分析:“我们三人中,我不会武功,甚至连轻功都不会。漠大哥又受了伤,垂衣的蛊虫再厉害,也不能抵挡千军万马。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和漠大哥一起走,垂衣单独行动。朝廷的兵马肯定是冲着垂衣去的,只要我们不拖累他,他想离开很容易,到时候我们就在镇外会合,你们觉得如何?”
听完,墨竹看向何垂衣,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何垂衣低头思寸片刻,点头:“可行,我先出去将他们引开,之后我们在镇外会合,如果一炷香之后你们没有出去,我会立刻闯进来。”
既然何垂衣同意了,漠竹也无话可说,尽管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也别无他法。
三人出了巷口,就分道扬镳。
何垂衣走向追兵来的那一方,漠竹两人便向另一方走去。
何垂衣的身手并不低,只是习惯了常年依赖蛊虫,他独自一人想离开雪竹镇是轻而易举的事。
漠竹手枕着后脑,慵懒地看了钟小石一眼。
“你特地让我和他分开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钟小石轻声一笑,“你既然知道,还让我如愿做什么?”
“只不过想看看你想做什么罢了,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何垂衣的事情。”
“那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吗?”
漠竹嗤笑一声,道:“就凭你的鬼点子,能伤到我?即便你能伤到,也不至于把自己都搭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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