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石笑叹一声,“鞭子还给你。”
漠竹一把接过他扔过来的鞭子,笑了笑,“多谢。危急关头,我兴许还会救你一命。”
“那便多谢了。”
果不其然,随着何垂衣的离开,身后追兵骤减,就算漠竹受伤,要从他们手里逃脱也易如反掌。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钟小石往后边看了看,问道:“你三弟可告诉过你,这沧海笛他是从何处寻来?”
漠竹不明所以道:“南方。”
钟小石轻勾嘴角,眼神一片浓墨,“南方是巫蛊族的旧址。俗话说,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蛊虫恐怕也不例外。同样的,有解蛊毒的东西,必然也有对付养蛊人的东西。你觉得沧海笛消失这么多年,拥有他的人,会不防着他落入巫蛊族人的手里吗?”
漠竹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担心有人会在沧海笛里动手脚,漠大哥,我不能和你走,我要回去找垂衣。”
说罢,他转身就向后走,漠竹神情晦暗不明,突然大喊道:“站住!”
“漠大哥,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漠竹打量着他,印证了那句关心则乱,他道:“你回去找他?你想去送死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现在立刻离开,出镇以后如果他还在就让回来找我,如果不在……”
“如果不在?”钟小石问道。
漠竹将飞禽九节鞭扔给他,“鞭子把手里有一只虎哨,如果他还没有出去,你就吹虎哨。”
钟小石担忧道:“你怎么听得见呢?”
“这是阴风寨的独门暗器,只要它一响,方圆几百里的飞禽走兽都会跟着呼啸起来。我不跟你废话,你快走,我先回去看看!”
“好!漠大哥你千万小心。”钟小石目视着漠竹离开,等他视线消失在眼中,脸上的神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冷冷勾着嘴角,歪头瞧了瞧九节鞭,想将它随手一扔,抬起手的瞬间又顿了下来。
他自言自语道:“留着它,说不定还有用处。”
钟小石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雪竹镇。
雪竹镇不比罗州城,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镇口,他往前走了不到三丈,一身赤红的何垂衣便现了身。
何垂衣身上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他右手攥着沧海笛,眼眸深邃地看着钟小石身后,问道:“漠竹呢?”
钟小石扬了扬手上的飞禽九节鞭,“漠大哥还在镇子里,他担心你无法顺利脱身,就在暗中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