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说完,见沈玉鸾翻着话本,头也没抬,不禁意犹未尽地道:“阿鸾,你在听吗?”
“这有什么。”沈玉鸾慢悠悠将手中话本翻过一页:“说不准,是王爷的嫂嫂呢。”
一旁拿着蒲扇扇风的护院发出一声轻笑,余小姐奇怪地抬头,入眼见新护院气宇轩昂,丰神俊朗,周身气度比之华贵公子也不遑多让,偏偏却穿着一身粗布短衣,十分违和。
她看得呆了呆,半晌收回视线,继续说:“信王殿下的嫂嫂可是当今皇后,你猜的着实没有道理。”
沈玉鸾道:“你在这猜来猜去,倒不如亲口去问他。”
“我爹都不知道信王殿下在哪呢。”余小姐又兴致勃勃地说:“听我爹说,那姑娘姓沈,带着一个丫鬟,身家丰裕。阿鸾,你看,是不是与你有几分像?”
沈玉鸾唇角勾起,说:“说不准,信王殿下要找的就是我。”
“你可别逗我了。你若是与信王殿下相识,怎么会在这儿开铺子,从前被地痞流氓找麻烦,还是我让我爹帮的你。”余小姐没放心上,转而又指着褚沂川问:“阿鸾,这个是谁?”
沈玉鸾躲在话本后面,笑得眼眉弯弯:“是我的新护院。”
“新护院?”
“不要工钱,听话的很。”沈玉鸾懒洋洋在藤椅上伸了伸腿:“小川,给我敲敲。”
那听话的新护院里真放下蒲扇,低眉顺目地给她敲起腿来。天下人不分男女都好美色,他这样一个英俊男人,站着就是赏心悦目,若是再做小伏低,即使是再使性谤气之人都能被哄得眉开眼笑。
余小姐看在眼中,不禁羡道:“这样的好护院,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他自己找上门的。”
余小姐幽幽叹出一口气:“唉,天下竟有这种好事。”
沈玉鸾忍着笑,道:“上回你洒在我院中的野花籽,今晨我起来时,好像见它开了。”
“是吗?!”
余小姐闻之一喜,迫不及待要看,珠儿引着她去花园,绕过一个弯就消失了人影。
人一没,捶腿的那两只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沈玉鸾被痒得吃吃发笑,藤椅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笑闹过后,褚沂川附身替她将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垂眸笑问:“我是护院?”
“你自己说要当护院,难道我说错了?”沈玉鸾故意道:“你要不想当护院,我家中也有不少空闲位置,你瞧瞧你想当什么?”
褚沂川便顺着她说:“做什么银子多?”
“你要银子做什么?”
“小人喜欢的姑娘爱打扮,要挣钱给她买簪子。”
沈玉鸾便又忍不住笑,刚理好的鬓发又乱开,笑完了,她才板起脸,故作正经地说:“倒是有一个。银钱多,还讨主子喜欢,只是是伺候人的活,也不是谁都能行。”
褚沂川“嗯”了一声,缓缓问:“那小姐看,我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