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自房中出来,院子里的女人见着她先叫了声“郡主”,而后问:“小苗她已经?”
姜莞轻轻点头。
女人号啕大哭,房中跟着一起迸发出哭声。
出了院子,是守在门口的姜琰。他实在是个很无所事事的一国之君,暖玉楼之事后依旧不曾回过皇宫。朝中死了大把大臣,更没人敢触姜琰的霉头,过来请他回宫。
官职空缺,朝中疏漏,他依旧浑不在意,仿佛祁国不是他的国。
“又死了一个。”姜琰听着院子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语气肯定。
姜莞看他一眼,没有否认。
“所以何必救她们呢?出来也是要死,说不定看到更美好的东西还会心有不甘。如果因为不甘心而怪你救她们救得晚,不然她们也不会死,你岂不是救了白眼狼。”姜琰推己及人,想法十分阴暗。
“我尽我所能,问心无愧。”姜莞没有半分动摇。
她绝不会因“如果”开头的话而有所迟疑,更不会因自己没有救到太多的人而感到愧疚。救人本就是好事,救一人是好事,救一百人也是好事,因为好事而自责是错误的。
从某种角度上讲姜莞的确是个理智到冷酷无情的人。
姜琰见这么问根本无法引起她情绪波动,不由直接道:“你怎么不哭?”
姜莞不解:“你怎么不哭?”
姜琰哈哈大笑,趁姜莞不备快速出手将她发顶揉乱,夸她:“女儿啊,我真是爱你这性格。”
姜莞狠狠给他一脚。
姜琰挤眉弄眼,佯装痛呼。见姜莞不爱理他,他又自问自答:“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好吧,我告诉你,我爱你……”
他幼稚地大喘气吸引她注意力,依旧没能得逞,不悦地补充:“我爱你这到死依旧冷硬如铁的性子。”
姜莞停下脚步看他:“你很闲?”
姜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点头。
“你是皇上。”姜莞强调。
姜琰理直气壮:“我做皇上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享受!如果不能享受谁愿意做皇上?吃力不讨好!不能只让人干活不让人享受!”
姜莞淡淡:“我看你也没干活。”
“呵呵。”姜琰被拆穿,皮笑肉不笑。
“你闲着便为我做一件事。”她只让人办事,从不提报酬。
偏偏姜琰也贱,乐意之至:“什么事?”
“你去颁条条例,不许祁国再设青楼。”姜莞吩咐。
姜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了会儿,浑不在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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