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难得对他露出个好脸色,真心实意道:“谢谢你。”
姜琰忸怩:“你真心谢我,那……那就叫我一声爹吧。”
姜莞转身就走。
姜琰嬉皮笑脸地去拉她手腕:“别走别走,叫声皇兄,皇兄就行。”
姜莞这才站定,没有任何情绪地望着他。
姜琰哄她:“你在暖玉楼中都叫了,如今叫一声也没关系。”
姜莞面无表情:“皇兄。”叫的明明是皇兄,却有种叫仇人的感觉。
姜琰听了觉得怪不对劲的,琢磨半天也没有他想要那味道,不大得劲儿。
“听完了,快去做事。”姜莞把他当下属使。
姜琰被她的冷酷无情伤害,本想耍赖不干活,在她极富压力的目光之下还是妥协:“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我很快回来。”
他颁布任何旨意都并不与大臣们商议,专断独行极了。
小苗之后,其他得病将死的女孩听了她的事,做出同样决定。
有段时间过去,郡主虽从未差人问她们家在何处,但山庄总有少许外人满脸忐忑地来看望人,她们知道这些人是被探望者的家人。只是愿意到山庄中来的家人寥寥无几不说,哪怕来了的也有见不得女孩如今模样,吓得跑了回去。
至此,她们便彻底明白郡主不知从哪里得到她们家在何处,瞒着她们悄悄通知过她们家中。只是她们大约是让家中蒙羞,被家里放弃。
暖玉楼之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姜琰虽是个昏君兼暴君,但他有极大的一点优点,他从不堵祁国百姓的嘴。
百姓怎么骂他他都并不在意。
暖玉楼关停,人们知道是官官勾结贩卖幼女,逼之为娼,倒不敢在明面上说什么反对的话,也有对暖玉楼的骂声。
但骂声多是因为暖玉楼威逼幼女,与暖玉楼中年纪正常的女子并没多大干系。只是贩卖幼女可恶,但是年纪相当的女子被逼着干这一行却没什么问题。
然而姜琰一道突如其来旨意叫祁国上下的男人们齐齐不乐意了,日后设娼馆竟是违反律例的大事,参与之人一旦被发现只有被凌迟处死这一下场。
这道旨意十分富有姜琰的个人色彩,严酷至极,并没有什么转圜余地,敢开就要被凌迟,片成一片片。
重罚之下哪里有人还敢顶风作案,而没了娼馆,男人们都觉得自己的日子暗淡无光了。
反对声最多的就是那些文人墨客、才子雅士,他们深以为皇上手段毒辣过头,如此做是在因噎废食。
暖玉楼固然有错,但处罚暖玉楼就是,何必要连累其它青楼楚馆?
学子们旁日最爱到花楼中寻花问柳,好展示出自己风流倜傥。如今无处可去,一群人聚在一处喝酒,皆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