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荀萱轩能明显感觉到空气陷入阴沉的死寂。
她把视线从某人紧握的拳头上移开,又小心翼翼地仰头看向燕央措。
少年背对着窗,月光照在他的头上,给他笼上一层灰色。
眉眼处一片灰暗,让她分不清神色。
荀萱轩从没见过这样的燕央措——是如此的阴郁,让人忍不住心疼。
胖兔子抓着毛发,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
近了,她似乎还在燕央措的身上看到了一丝疯狂、欣喜若狂。
如此复杂的情绪,她很难看懂,甚至不知道她是该劝慰还是祝贺。
胖兔子犹豫了好半晌,最终选择了怎样都不会出错的陪伴。
她把毛发压在腹下,前爪往前滑,整只兔子躺倒在地。
似乎是觉得就这么躺着并不舒服,胖兔子又调整了一下躺姿。
她前爪交叉叠在一起,下半身侧躺着,两腿舒展开来,构成一个锐角。
燕央措回过神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别样妖娆的场景。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胖兔子的脑袋,把她抱到怀中,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并不是妖兽的毛发的?”
他起先也只是猜测,并不敢确定。
可这胖兔子一张嘴便道这不是妖兽的毛发,如此地笃定,让他不由得想起云纹炎莺对胖兔子的恭敬之意。
两者联系在一起,他不得不心生好奇。
话音未落,燕央措感觉到怀里的兔子明显僵住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兴意,脸上的笑意更甚了,问道:“还是不能说吗?”
荀萱轩没回答,甚至开始装睡。
她可不敢给燕央措任何回答,更不敢表现出她听到了但不愿意作答的想法。
迫于无奈,她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装睡便是她想出来最好的办法。
只可惜,胖兔子的道行尚浅,这些小伎俩在燕央措看来完全是在掩耳盗铃。
他抿下一口炕案上已经摊凉的茶水,边给胖兔子顺着毛,边故作自言自语道:“睡吧。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查。就像上次那般。虽然麻烦了一些,但…很有意思。”
荀萱轩闻言,只觉得整只兔子都不好了。
如果穿书的人能有一个大群,她真想在群里发一句——友军请求厚葬。
也不知道燕央措是不是故意的,他似乎从未教过她如何操控神识传音。
因此,她甚至不敢在心底想过多有关原著的东西,唯恐被燕央措听了去。
她真的是好憋屈一只兔子……
荀萱轩默默垂泪,因为内心过于苦涩,眼角溢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燕央措见状,憋笑。
他抬手抹去胖兔子眼角的泪水,打趣道:“到底是谁竟然让我家胖兔子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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