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宫中出事,中毒最多的就是窦家人与窦家亲眷。”蒋际鸿飞快地扫了一眼竹亭四周,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昨天皇后娘娘的昭阳殿封了。璋国公府怕是要出大事。”
若是没有前几日见过萧熠,贺云樱或许还会迷惑一二分——中毒最多为何反而有罪?
但蒋际鸿所说之事与萧熠的筹算联结在一起,贺云樱心下却又是发寒又是清晰。
前世宫变,是只有文武双全,原本最得文宗喜爱的三皇子身故。余下的诸皇子皆资质寻常,并没有谁特别出色。
那么身为嫡子的二皇子,便是理所当然的东宫人选。
虽说萧熠成了摄政王之后想让他死的人更多了,可有谁能比未来的皇帝更恨他呢?
蒋际鸿又将自己听说的其他宗亲之事大略说了说,最后宽慰道:“令兄不与王妃并师妹细说,应当是怕你们担心。但令兄行事素来缜密稳妥,不会有事的。且此番救驾有功,待得事情了结,想来靖川王府要再次高升了。”
救驾有功?
贺云樱想起了萧熠身上那两处外伤,但她没有再多问了。
一来是蒋际鸿也未必知道那样详细,再者萧熠在这次宫变之中到底还有几重内外谋算,她也不太关心。
含笑谢过蒋际鸿,她就起身离开书院,重新回去王府陪伴义母。
一路上反复推算思量,贺云樱最挂心的还是那解药之事。
若前世当真是窦皇后与二皇子下手,如何知道是母或子呢
如今二皇子已死,身为母亲的窦皇后会不会万念俱灰,只想同归于尽?
如果是那样,就更不会拿出解药了。
不过再一转念,她又想起蒋际鸿的那句话——窦氏一族之人中毒最多。
大概这就是萧熠用以逼迫窦皇后的手段。
儿子虽然死了,兄弟、子侄、族人尚在,窦皇后当真能全然不顾么。
但如此种种的消息与思量,贺云樱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向霍宁玉全盘托出。
当初霍宁玉在南阳居时,素娘子就说过需要静心休养,避免大惊大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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