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钱不断此时也有些为难,孙掌柜嘴巴紧,他一时也想不出逼人张嘴的好办法。
邵瑜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直接说道:“账本上既然有问题,不管他现在招不招,都先送往京兆府尹处,到了牢里,他迟早会说出来的。”
原本还嘴巴很硬的孙掌柜,听到这话立马半边身子都软了。
他因为那样的原因进了牢里,到时候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老爷,大少爷,我说,我什么都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在两人的注视下,孙掌柜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原因全都推到了小韩氏身上。
在孙掌柜的话里,他并不想做这样的事,但因为当家主母的逼迫,他不得不每个月从账面上支出一大笔钱前去孝敬,孙掌柜自己干干净净,一切都是小韩氏贪心作祟。
邵瑜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询问道:“夫人是如何威胁你的?”
孙掌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道:“老爷,夫人威胁,若我不照做,她就要将我赶出铺子,我要是离了铺子,还能有什么好去处,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没有办法……”
“况且,我到底是先夫人的陪嫁,若是换了旁人来,只怕铺子都被吃得不剩半点骨头,有我在,好歹还能帮大少爷保住根基。”
邵嘉善说道:“你胡说,母亲是什么人,她怎么会贪这么一点蝇头小利。”
孙掌柜却没想到小韩氏在大少爷眼里居然有这么高的分量。
此时为了自保,孙掌柜不得不将小韩氏描述成一个贪得无厌之人。
邵嘉善却觉得如同理想破灭一般。
早膳时他就发现小韩氏对他和弟弟区别对待,但弟弟到底是小韩氏亲生的孩子,因而小韩氏的偏心,邵嘉善可以理解。
但如今孙掌柜口中,小韩氏就是一个从继子口袋里偷钱的贼人,这样的形象,实在与他心中的贤妻良母相去甚远,邵嘉善如何能接受。
“不可能,你在胡言乱语,夫人陪嫁丰厚,她怎么会觊觎我娘的嫁妆。”邵嘉善说道。
孙掌柜是大韩氏的陪嫁,他也是出身韩家,如今还有亲戚留在韩家,因而对于韩家的情况比较了解。
“大少爷,您有所不知,先夫人陪嫁丰厚,是因为您嫡亲的外祖母出身大族,老太太只有先夫人这一个女儿,因而在她死后,先夫人继承了她所有的嫁妆。”
“但如今的夫人,虽然和先夫人是亲姐妹,但毕竟不同母,且夫人兄弟姊妹众多,因而她的陪嫁,便只是面上光。”
孙掌柜心里很清楚,韩家人不善经营,因而实际并没有太多资财,所以给出嫁女的陪嫁,大多是表面风光,内里却完全不顶事。
邵嘉善却还是不敢相信,他一向与小韩氏亲近,是实在不想在这一天之内,不断推翻对继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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