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看着钱不断指着的那几处,顿时面如死灰。
“孙掌柜每个月要将一大笔钱,送到哪里去?”钱不断翻了翻,又说道:“瞧,上个月账上就莫名其妙少了一百两呢。”
孙掌柜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说道:“钱少爷,您一定算错了没有哪里不平呀?”
钱不断看着他,说道:“我从三岁,还没学会认字,就开始打算盘,我不会算错的。”
邵瑜也跟着翻了翻,也明白大概情况与钱不多所说一致。
只有邵嘉善,拿着账本算了半天,说道:“没有哪里不平呀。”
钱不断指了指几个诡异的地方。
邵嘉善却仍旧一头雾水,甚至拿求助的眼神看向邵瑜。
邵瑜朝钱不断点点头。
钱不断立马细心的跟邵嘉善解释起来,一共解释了三遍,钱不断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说干了,邵嘉善终于点头表示明白了。
钱不断又将账本哗啦啦翻了一遍后,说道:“不算那些估计被你做掉的账,这里面有一千三百两被你硬生生抹掉了,孙掌柜,钱究竟去了哪里?”
孙掌柜此时心下有些委屈,钱不断指出来的这笔钱,他其实并没有动,全都被小韩氏拿去了。
若不是因为小韩氏要查账,孙掌柜也不至于要做得这么明显。
小韩氏自己贪财,连姐姐的嫁妆铺子都要贪墨,但对于底下人贪墨之事,她却防备得十分厉害。
孙掌柜账做的有漏洞,但这漏洞正好和小韩氏拿到手的钱财对应,如此这般,小韩氏才不会疑心手下人贪墨。
孙掌柜在出卖与不出卖之间挣扎了许久,最终见到邵瑜的神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后,才哭丧着一张脸,说道:“老爷,我也不知这账本居然是如此,说不得就是账房先生从中牟利。”
不到万不得已,孙掌柜还是不打算出卖小韩氏。
邵瑜却连账房先生都没有传过来,只说道:“偷盗主家的财物,轻则流放,重则绞刑。”
邵瑜说话时,左手忍不住摩挲右手手腕,这模样,活像是他要亲自行刑一般。
“世叔您任大理寺卿,对于此等事情最是了解。”钱不断在一旁不轻不重的捧了邵瑜一句。
孙掌柜此时却越发心惊胆战。
钱不断接着说道:“一个账房先生,他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且他只管账,如何能碰到银子。”
孙掌柜低下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