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发着牢骚:“什么下作东西也敢招惹到我姐姐头上来,若不是我姐姐还有点手段,岂不是要被这些东西恶心死了!”
另外个姑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你姐姐……”
“我姐姐捏死她们,不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下作东西!”
见是别家后院密辛,婉月怕主子听了心里不舒服,连忙上前来想要搀扶住她,却见主子紧咬唇瓣,脸上全是怒色。
她跟在姑娘身边伺候也有几月功夫了,任何时候见她都是绵软乖巧的笑意,就算被府上郎君们捉弄了,也是笑笑就不在意,这可是她头回见主子这样生气!
圆润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嫩肉,虽不是在骂她,樱樱却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们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轻轻动手就能被捏死的小人物罢了。
不,或许更低贱些,连个人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件货物。
“婉月姐姐,我忘了今日是三哥哥的生辰,若是我现在去找他,他会见我吗?”
不管江明雪面上多光彩,她可瞧得清清楚楚,这美名其曰为陆三郎办的生辰宴,根本就没有他的身影。
若是她这会还以为陆云渡和江明雪有一腿,那她就是个大傻子!
婉月本还心急如焚,忽见表姑娘这样说,连忙点头道:“三郎向来是不喜欢这等宴会的,姑娘心中有数就好。三郎前日还特意约见了姑娘,此时怎么会不见你?”
樱樱心中稍定,回房去连忙梳洗一通重新上妆。临走时,她想起自己没有为陆云渡准备生辰礼,以他那小肚鸡肠的性子,说不定会同她斤斤计较。
可她什么都没准备……草草拿个东西去敷衍他,反而会适得其反。
罢了,随机应变吧,大不了回头再给他补上!
打定主意,樱樱提着裙子就往陆三郎的院子匆匆去了。
院中是一贯的清净,雪已经停了,只隐隐有几声鸟鸣传来。
“三哥哥在吗?”樱樱踩着雪泥进入庭院中,只瞧见那小厮修文站在书房门口。
一见是表姑娘来了,修文喜得见牙不见眼,立马应了上来,“表姑娘,你可算来了!三郎就在房里呢!”
从昨晚表姑娘托大郎君递来口信说,要歇在家庙里后,三郎就不知犯了什么倔脾气,大半夜独自骑马出了一趟门,今早回来后更是谁也不见。
就连江姑娘秉承老太太的意思,特意为他办了生辰宴,他也连面都不肯露。
三郎虽不喜欢这些,但往年至少会去露个面意思意思,今年可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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