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眨了眨眼睛。
慢着……这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回想一下,五年前,他们被辅助包1.0绑在一起的那三个月,在河边时,温若流好像随口说过——如果有一日,可以将这种双向束缚变作单向牵制,一定非常好玩……
“觉得异想天开么?”温若流搁下了笔:“如果能画出来,它的名字就叫……”
简禾喃喃道:“一莲托生。”
温若流微微一愕。他心底也一直将这个术法命名为“一莲托生”,两人竟然想到了一块去了。
他不禁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给它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五年前的记忆缓存应该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的。只是,冥冥之中,她还是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印记。但是这就只能由她一个人回味了。
简禾得意道:“怎么,我猜对了是吧?我就说过我会算卦术,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怪不得温若流会自动请缨来后山小书房整理书目,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种将两人性命相系的法阵,虽然本身没有好坏之人,但相比起现有过的法阵,还是过于邪性霸道。要画出它,必须独辟蹊径,找些偏门的书看。丛熙宗肯定不会让门生接触到这种危险的东西,请缨来整理书目,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出这里了。
没人催促他们何时要结束小书房的整理工作,简禾第一天还兢兢业业有地干活,从第二天开始,发现温若流根本不催促她,也就开始摸鱼了。那儿的书跟天书似的,她基本看不懂,有时候就带本小画集去,心血来潮就带盘山下找到的棋子去,见缝插针地制造机会碰温若流,勉勉强强维持着生命。
她以为自己的行为进行得很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温若流全都不动声色地看在眼底。简禾其实并不过分,只是偶尔睁大眼睛说他脸上沾了墨水要替他擦,闲着没事就借着拿笔沾墨去摸他的手。有时候他走到书柜间找书,去得时间久了点,她就会坐不住了,跟过来,碰他一下又跑掉。
温若流最初不过想看看她接近自己干什么,然而天天被人借机撩来摸去,只要不是冷感的人,都会被撩得心弦勾动。始作俑者次次都浅尝辄止,碰一下就完了,没有下一步动作,也不好说她是故意的,连逮住她质问几句的底气也没有。
转眼间,这样的日子就过去了近两个月。寒冬已逝,春寒料峭。
这日的下午,已经是整理书目的最后一日了。温若流这几日都在看书,简禾估计,他应该几日前就画成了一莲托生的法阵,不过还没找机会试验过而已。
今日没别的事做了,就是打扫灰尘。简禾本来打算像平时一样,理所当然地跟着一起去吃饭的。结果,快天黑的时候,温若流有些事被叫走了。简禾掂量着自己的血条还挺充足,又有点累了,破天荒爽快地一个人走了。
原来,每逢初春,丛熙宗都会下山去,进行新衣、年货等物品的采买。温若流正是因为这件事被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