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像个等父母来接的小孩儿……温若流觉得有点好笑,“嗯”了一声,开了锁。一股尘封已久的味儿扑面而来,金灿灿的光照入圆窗,一张案几边上,堆放了一叠叠半人高的书籍,浮尘乱飞。书的封面早已破损卷角。
温若流已经将一半的书都分好类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书名摘抄记录下来。
温若流撩起下摆跪坐下来,简禾趴在了案几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小声道:“给你吃。”
放到了温若流眼前的,是两颗糖果。
温若流一怔。
“本来应该昨天给你的,一颗用来贿赂你,一颗事后感谢你,不过昨天事发突然,没找到糖。今天一次补给你。”简禾顿了顿,小声而不含糊地道:“昨天谢谢你了。”
温若流捻起了糖果,挑眉道:“就两颗糖?”
“对呀。你没听过一句话叫‘礼轻情意重’吗?快尝尝好不好吃吧,我托九师兄买的。”
温若流从善如流地撕开了糖纸,将糖果抛入口中。简禾雀跃道:“怎么样?”
“太淡了,不吃了。”温若流将剩下的一颗抛回给简禾,道:“换一个吧。”
温巨巨的口味还是一如既往地嗜甜如命,令人发指,简禾双手接住了它,无奈道:“那你想要啥?”
温若流支着下巴,揶揄道:“枕套。你前日不是亲口说要给我缝枕套么?”
当时为了求饶,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过过脑子。简禾早就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茫然道:“有吗?”
温若流笑容一敛,简禾暗道不好,立刻见风使舵道:“有有有,我记得了,我缝!”
虽然没缝过枕套,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应该和缝衣服差不多吧……
“那就说好了,我等你的谢礼。”温若流好整以暇道:“行了,开始抄书吧。”
一室寂静,只剩下了纸页翻动的声音。
这些书的内容拆分成开来,每一个字她都懂,但是合在一起就跟天书差不多。简禾抄了半天的书名,手臂酸胀。仅仅是抄书这个动作,血条值就去了快一半了。
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兢兢业业干活的只有她一个。
树影斑驳,温若流一手支着头,一手执着毛笔,朱红的衣袖滑落在手肘处,露出了一截修长的手臂,整个人都沐浴在了淡淡的金色光晕之中。他面前摊开了两本古书,书下垫着一张纸,那是一个半成的法阵图案。他似乎是被难住了,毛笔的笔尖已经在半空凝固很长一段时间了,已经漏下了一滴墨水。
他是在自创法阵吗?这时候打扰他会不会不太好?
简禾将眼睛慢慢地从书本后露出来,咬着笔杆。血条值只剩2点了,她终于试探着动了动腿,在桌子底下轻轻撩了温若流的腿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