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私家车如此普及的今天,专程开汽车去抢劫杀人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儿,更不要说是二十年前。
“从案发的阁楼下来,都不见大量成趟的血迹,我们之前也好奇到底尸体是怎么运送出去的,后来我才想明白,凶手应该是用防水布包裹了尸体之后,装在袋子里从现场搬运上车,现场才会这么干净。这些东西都不是就地取材能有的,只能是凶手自己携带——他早就策划好了整个行凶的过程,才会连搬运尸体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抢劫无论如何做不到这一步,只有精心谋划的情杀或仇杀才会这样面面俱到。
听到这里,元熙握紧桌下不住颤抖的双手,脸色苍白如纸,几乎用尽全力才问:“既然没有找到尸体,那我妈妈……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第56章 只有他能做到。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陷入沉默。
他们都是搞刑侦的,很清楚受害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生还希望渺茫。
元熙妈妈留下的血泊不是一小块,量很大,足以判断伤者是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如果不是伤及主动脉,就是被刺伤了内脏。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极其危险的,要是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这么大的出血量,人很快就休克了,生还几乎没有可能。
而警方当年在市区各大医院和诊所都进行了走访,都没发现当日收治过符合描述的外伤患者。
所以他们才会推测人已经死了,转移走的是尸体。
其实元熙也知道答案,她只是怀揣最后那么一丁点希望问一下而已。
这样的沉默,已经无声胜有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本不该抱着那样的希望的。
或者都不该叫做希望,而是侥幸。
都说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时隔二十年,原来哪怕只侥幸,落空的时候都让人这么失望。
含琦揽着元熙肩膀轻拍安慰,小田警官续了一杯水给她,说:“我有点其他更在意的细节,想跟赵小姐你确认一下。”
他在当年笔录的复印件上用记号笔划出一部分:“这里,你说先听到楼下有人讲话,才知道有人来,然后升级为争吵,那么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吵什么?”
元熙摇摇头。
其实这些年她也觉得奇怪,关于那晚的记忆,好像都是跟眼前看到的事情相关,听到的太少。
细心如这位田警官,在笔录中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小朋友既然都听到了大人们争吵,现场又那样惨烈,仅一门之隔,她应该听到了更多声音才对,可是在笔录中却几乎没有提及。
“赵小姐,你小时候是不是有读写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