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下楼看了一番,她打听到,玄明门已经通过几起命案判断这次是魔祟所为,而他们在云来客栈附近感应到魔祟气味,一大早就来搜查。
附近的食肆、酒楼、民居,都在范围内。
宁窈不确定玄明门会不会发现陆执,如果只是黄婷玉和她那个师兄倒是没事,他们都近距离接触过了,还是只当陆执是病弱公子。
但就怕玄明门还来了其他高人。
她记得玄明门现任门主已故,管事的是个姓叶的长老,他手里有个很厉害的收妖法器,叫做乾坤法铃,无数魔祟都被这法铃杀死。只要有魔祟靠近,乾坤法铃就能感应到,发出响声,自动上前斩杀妖魔。
据说这乾坤法铃绝对不会失效,只要是魔祟就能感应到。
可陆执伪装得极其完美,就连道一宗的长老也觉察不出。
所以这是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难题。
宁窈很苦恼。
更苦恼的是,这天晚上十五又把他送到自己床上来。
当时宁窈已经睡着了,她睡觉有个习惯姿势,手肘屈起来,手背贴在额头上,一条腿屈着,一条腿打直随意放。
陆执一来,床上留给他的位置就不多了,他静静躺着,缩在床的最边上,不过多时,宁窈就被他散发的冷意和灵压给整醒了。
……这他妈,以后还能睡个好觉不?
不用说又是十五干的,他是不是古代老太监穿书来的?怎么尽往人床上送人呢?
宁窈侧身看着陆执。
他眉目清冷,像一幅笔墨恰到好处的山水画,肤色冷白如玉,鼻梁高挺如山峦,身上那种淡淡的病弱气质很容易让人生出怜惜——也不怪黄婷玉,人对于美丽的事物就是容易误会,莫名其妙就投入很多情感。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但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现在的陆执就像是高山上开放的玉色雪莲,在风中摇摇欲坠,好像饱经摧残,可若是有人真的试图接近,就会发现周遭变成血色地狱,而所谓的病弱美男其实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人,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费劲多少。
什么病弱娇花,我呸,分明是一条藏起了信子的毒蛇。
宁窈还是奇怪,陆执怎么就这么乖,三番两次任由自己被人带来。联想到他昨晚的诡异状态,宁窈更肯定了昨晚的猜想。
大魔头状态不对。
他今晚还算正常,皮肤干干净净,没那些可怕的血线,宁窈拿不准,她动作放慢,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观察。都快要脸贴脸,鼻尖对鼻尖了,她都没感觉到他有什么异常。
身上倒是挺香的,像喷了类似XX雪松、无人区XX这类高冷香水,自带逼king气质。
嗯,魔尊的牌面是要有的。
陆执就在这时睁开眼,眼里充血,一片肃杀,他说,“滚开,不要离我这么近。”
宁窈抖了抖,感觉自己是又触霉头了,她听话地嗖一声退到另一边贴着墙,心中腹诽,妈的,这里可是她房间,还让她滚,他不要来不就好了?
要不是她馋他的灵水,真想把他打包送给黄婷玉。
床上两人各占一边,中间分出一条能睡下两人的楚河汉界。宁窈一开始保持警惕,不敢睡,一会儿后她扛不住慢慢困了,刚闭上眼睛,又听见他冷冷开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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