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六哥戳了他一胳膊肘,笑道:“百州的小儿都传唱‘风流侯爷不入烟花巷’了,你平白给人安一个名头,小心惹恼他坏了三哥的事。”
“有什么区别,院里还不是照旧一堆女人?当今的皇上怕是都没他多。”五哥嗤之以鼻。
“说起来我也是不懂,这陈侯爷到底怎么想的。”
六嫂笑睨了丈夫一眼,道:“你若懂了可就不好了。”
六哥摸摸鼻子,不敢言语。
叶满被他们勾起了好奇心,摇了摇李温棋的胳膊,仰脸求问。
李温棋想了想道:“总的来说,陈侯爷就是知错犯错,认错不改错的代表。”
六哥附和:“这话说得准了!”
六嫂揶揄:“什么错?你们男人都会犯的那种错?”
五哥六哥齐齐摆手,“什么都会,可别把我跟那种男人放在一起,典型的自己犯错拉一船人下水!”
叶满约摸也懂了是哪种错,只是不解。
三嫂还是陈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因年少时跟李三哥阴差阳错没结成夫妇,三嫂也没了什么祈盼,只望相敬如宾也好。可自进侯府,新人也是陆续不绝,三嫂本不在意,兼之李宗出生,她便一心养好自己的孩子。
只是后院之中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之事时有,李宗还差点被害得小命不保。三嫂气性一起,便提出了跟陈侯爷和离。
李宗是侯府独子,陈侯爷到底心中挂念,便依了三嫂的意思,对她后来再嫁跟儿子改姓全无异议,好像是知道自己这里人多眼杂,儿子放在寻常人家还容易活。
两人和离之后,陈侯爷虽未再娶,可在男女之事上也未见收敛,隔三差五都能听到他纳妾,渐渐都成了百州城的笑柄。
叶满听完,总算理解李温棋之前为什么说这个侯爷有些奇奇怪怪了,指不定哪里有点大病。
“这陈侯爷要一病不起,他后院那些人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早点把头衔摘下来找个继承人,倒也在理。就怕宗儿不肯,三哥实诚性子又考虑诸多,少不得还要兄弟们帮忙出出主意。”五哥说着就掀开了帘子,五嫂都叫他不及,狠得要命。
他一个带头,一伙人接二连三都进去了,叶满也稀里糊涂地站在了里间的地上。
“你们进来做什么?”李老爷看着一地的人,眉毛皱了起来。
李五哥笑呵呵的混不在意,跟李温棋平素一个样,“这不看你们半天商量不下来个主意,我们也来掺一脚。”
李老爷直翻白眼,倒是陈侯爷并无怪罪,道:“若是大家伙能商量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也是极好的。”
叶满循声看过去,见那侯爷生得也是仪表堂堂,眉宇之间尤其跟李宗相似,只是一想他德行不整,便心生不喜。
陈侯爷说话也是温和有度,并未见刁钻跋扈,他们在外面等了半晌,也没听见这里吵闹起来,气氛也不是特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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