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危就这么固执地盯着余光霁,看着他的面孔在自己的视线里渐渐糊成一片,只看得到涟漪的水纹,她才抬手抹了下眼睛。
生平第一次外露出自己犟性的一面,径直走到沙发前,红着眼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看着她的举动,余光霁愣了半晌,这是摆明了要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的意思,直接给他气笑了,“易清危,你还有小脾气?”
易清危没说话,只是微仰起头鼓着一双眼睛瞪他,好像是被他刚刚那番话气狠了,像是只被激怒炸毛的野猫儿。
余光霁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几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干脆伸手拉她,“起来,滚回去上课,我刚刚说得话你没听见?”
易清危不动,两只脚用力抵住茶几,一只手去掰开余光霁拉她的手。
男女之间力量的较量上毕竟有悬殊,她借助外力也不敌,眼看着就要被余光霁拽起来了,易清危狠下心头猛地一低,想要一口咬在余光霁的虎口上。
察觉到她的意图,余光霁倏地收回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是真的有些火了,大声吼她,“你他妈疯了?!什么人你都敢咬?不怕染病?”
他刚刚拽她的力道大,突然撤掉了力,易清危找不到平衡重重跌回了沙发里,此时脑袋正抵在沙发靠背上抿着唇,没出声。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像躺又不像躺的窝在沙发里,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谁也没再说话,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旁边的风扇呼呼运作的风声。
他看起来就像是被她气狠了不想说话,又像是在暗自琢磨她的神情,神色不明。
须叟,余光霁忽然俯身凑近她,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转了过来。
易清危与他的眉眼对上,不免呼吸一顿,才惊觉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过分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鼻翼间呼出的温热,情不自禁往后缩了缩。
余光霁没给她往后缩的机会,捏住她下巴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再次逼近她,语气偏冷,“小哑巴,你不会喜欢我吧?”
像是疑问,实则用了无比陈述的语气。
易清危神色稍顿,心底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心虚和慌张,脸瞬间烧了起来,恼羞成怒地拍掉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气鼓鼓地瞪着他。
余光霁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拍红的手背,视线再度移回到她脸上,舌尖顶了顶腮帮,忽地低下头笑了几声,神情懒倦道:“喜欢我这种人,你能捞着什么好?还真是没眼光。”
“本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现在还瞎了,该说你什么好?”
易清危忽然觉得喉咙发涩,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还在愣神,后颈忽然一热,有道力直接把她从沙发上提拎了起来,像提拎猫猫狗狗一样,往门口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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