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危回过神来才发现,余光霁直接掐住了她的后脖颈,把还没反应过来脚步踉跄的自己往门口拖,看样子是想直接把她丢出去。
她开始用力挣扎,余光霁就又使了点力把她往下压,这种强力压制性的力道连挣扎都无济于事。
余光霁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出门外,高大的身影直接把门挡住,双手抱臂靠着门框看她,表情闲散道:“易清危,以后再敢往我这儿跑,我见你一次扔你一次,像今天这样。”
易清危回教室的时候正在上第三节 课,她立在门口怯怯缩缩地喊了声报告,老师顺口问了几句,没什么后就让她进来了。
她埋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匆匆回到座位,一抬头看到前面不是简蠡时,还有一瞬间的恍惚,之后也没怎么在意的收拾着桌上这两天堆起的试卷和资料。
一下课,鲍芃芃就赶忙跑过来问她,“小清危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请了这么多天病假?”
易清危抬起头,抬手想比划点儿什么,又想起余光霁那句“我希望这事到你这儿也就断了”的话后,垂头丧气地垂下了手摇摇头。
江嫱和鲍芃芃面面相觑,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她还是缄口不语的只顾摇头,甚至面露为难。
简蠡见此轻叹了口气,出声打断道:“清危不想说就算了,可能是她个人隐私吧。”
高考的前三天学校停了晚自习,说是为了让他们保持充足的睡眠,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考试。
像是为了应证那句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高考的前一天晚上突降大雨,瞬间消了不少暑气。
鲍芃芃吃过晚饭就回了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捧着脸,呆呆地看着紧闭的玻璃窗上有细小的雨珠相互碰撞融合,最后汇成一股小水流顺着玻璃滑进窗沿,只留下一道水痕。
外面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客厅里父母在放晚间新闻,这种种声音揉在一起,让鲍芃芃突然心生出一股烦躁。
可这里面就是没有她想要的声音,她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她迫切的想要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和以往每一个曾经失眠的深夜油然而生的念头一样,只是在今晚,这份冲动不太听话了。
任凭她怎么努力的压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疯狂肆意滋长,好像冲破了什么禁锢屏障,一发不可收拾。
鲍芃芃突然起身冲出房间,拿起放在鞋柜上的雨伞就往楼下冲,鲍父鲍母跟着追了出来,“芃芃,都这么晚了,还这么大的雨你这是要去哪儿?”
“爸妈,我有点事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鲍芃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凭着一个念头,就义无反顾地冲到了边焕家楼下的,可真到这儿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或许早就异国他乡,可她又觉得他应该在的,他都没有好好和自己告个别。
明明告个别,不是什么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