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蠡腾出一只手开门,进去后才发现余光霁没睡床,而是裹着条毯子像木乃伊一样窝在沙发里,大风扇呼哧呼哧正对着他吹。
简蠡把水果搁在小茶几上,顺手啪嗒一声关掉风扇,“这么吹会感冒。”
风和电扇运作的噪音戛然而止,余光霁的头立马从毯子里钻了出来,眯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去看简蠡,“你他妈真的有病?大夏天的你关我电扇就是断我命脉,明白不?”
刚才隔着门听不太真切,现在离近了一听,余光霁的嗓子里就像揉了一把沙,不是刚睡醒的那种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简蠡挑了下眉,“我要是不关,指不定就是见死不救了。”
被这么一搅和,睡意也差不多跑没了,余光霁裹着毯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往后一靠,没什么精神气的睨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还活着没。”简蠡随口答复了一句,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你这鼻音重的跟没长鼻子一样,去诊所看过吗?”
余光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买了点药,吃了老犯困,估计还要困几天。”
简蠡点点头,“阿姨来电话了吗?”
“嗯,前几天打了个电话。”余光霁似乎不太想多提,简短的说了一点,“听声音状态好像还行,至少比现在的我行。”
听出了他不太想深聊的意向,简蠡从包里掏出一朵红花递给他,转移话题道:“清危让我带给你的。”
余光霁微微侧头,从毯子里伸出手接过,弯了弯唇角,“这小哑巴喜欢送花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好像挺久没见了,她最近怎么样?”
简蠡不知道该怎么说,易清危最近情绪其实有点不太对劲,可无论他们怎么问,她都含糊其辞说是学习压力大,睡眠质量差导致的。
加之鲍芃芃差不多也是这个状态,他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了半天,简蠡回了句,“应该还行吧。”
余光霁挑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夏日炎炎,精神很难集中,下午的课往往格外难熬。
趁着午休江嫱趴在桌上小眯一会儿,她特别怕热,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晃的刺眼又发烫,头顶的风扇并不起什么作用,年份久了风力不强,加上他们的位置避开了风力稍强的地带。
风扇就形同摆设。
她只趴了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又热又烫,睡得并不安稳,像在桑拿房里蒸汗蒸,快熟了的那种。
朦胧间,她隐隐感觉周围的光线好像不那么刺眼了,有阴影将她笼罩,耳畔还有丝丝缕缕的凉风。
午后的教室静谧非常,偶有几声书页轻轻翻动的细响,窗外鸟语蝉鸣,微风吹过樟叶簌簌而响,蓝天热烈,岁月也静好。
--